尤一手朝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臭娘們兒,你嚷啥嚷?是不是唯恐老子不丟醜?”
“我……我這不是被你給急的嗎?”
“柳葉梅啊,你咋就這麼糊塗呢?我不是都已經給付過費了嗎?那個小媳婦的補償,還有治病的費用,我可一分不少的全都給她了。”
“是啊,是給了。”
“黃仙姑的治療費我給了吧?”
“是啊,也給了。”。
“還有你的看護費,我是不是也給了?”
“是啊,也給了。”
“那不就得了,不都已經了斷了嗎?還要我怎麼著?”
“可……可……”柳葉梅痴痴站在那兒,竟無言以對了。
“這不就是嘛,既然都了斷了,你還找我幹嘛?去……去……別在這兒煩我,該幹啥幹啥去!”說完,尤一手倒揹著手走了。
走出了十幾米的樣子,突然又折了回來,衝著呆滯的柳葉梅問一句:“這幾天你見過蔡疙瘩嗎?”
柳葉梅木然搖搖頭。
“他去哪兒了呢?”
柳葉梅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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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養的,會不會出啥意外了?”
柳葉梅依然搖搖頭。
“操,狗日的女人,傻子不換!”尤一手罵罵咧咧地走了。
柳葉梅杵在那兒老半天,腦子裡一片空白。
直到一陣涼絲絲的風吹過,她才漸漸有了意識,想到的還是許翠翠那腫脹起來的身子。
她覺得女人下邊那毛病半點都馬虎不得,那個地界兒可是直接貫通到五臟六腑的,萬一處理不好,有了感染,那後果難以想象。
可眼下這事又棘手了,尤一手不管,自己就好像捧了個大刺蝟——管不了,又扔不掉,再加上許翠翠那個女人又是那麼的招人憐愛,想不管都不忍心。
按理說,讓她在家待著慢慢調養,興許也能慢慢好起來,可心裡頭就是覺得不踏實;
可帶她去醫院也不妥,一來她身體那個樣子,行走不方便;二來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又不好求助於別人;
其三就是她的家人,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了實情。一旦透露出去,那許翠翠這一輩子恐怕就生不如死了……
想來想去,柳葉梅有了一個想法,自己先去一趟鎮醫院,去找一個有經驗的醫生問一下,讓他們幫著判斷一下許翠翠的病情,也好自己心中有數,以免延誤了治療時間。
但這種情況下,最好託一託關係,找一下熟人,要不然人家根本就不願搭理你,理由很簡單,也很有說服力——病人不在現場,根本沒法診斷。
對呀,蔡富貴不是認識院長嘛,讓他招呼一聲,興許就能管用。
可轉念一想,他們之間會不會也是那種貓吃狗唚的骯髒關係呢?真要是那樣,還不等於自己預設縱容他們那樣了嗎?
得了,還是另找其他人吧。
柳葉梅把認識的人梳理了一遍,覺得最合適,也最有能力的人還是陶元寶。因為畢竟他在鎮上也算個人物了,腰包裡又肥實,這世道,有錢人路子就廣,也總是被人高看一頭。
並且他還經常出入機關部門,做一些拋頭露面的事兒,估計他那張臉一定好使。
於是,柳葉梅就毅然撥通了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