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朝陽把話講完,柳葉梅卻合了手機。
她站在院子裡愣了一會兒,再也懶得尋找那隻丟失了的大公雞,轉身回到裡屋,撲倒在躺上,默默流起眼淚來。
她邊哭邊想著,看來跟李朝陽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人家現在可是有女人的人了,而自己又是個有夫之婦,不好再昧著良心纏下去了,繼續下去對誰都不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結局可想而知。
或許一開始,就註定這是一份見不得陽光的孽緣,能夠堅持這麼久,走到了今天,並且還能從中體會到牽腸掛肚的滋味兒,已經足夠了。
這樣想著,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給李朝陽發了一條簡訊:對不起,我心情非常不好,請你原諒。
發完簡訊後,柳葉梅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強忍著渾身的痠痛爬了起來,擦下床,正想到街上尋找自己的蘆花公雞,卻聽到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
“誰呀?”柳葉梅問。
“是我。”
“你是誰?”
“毛四斤!”
“你有事嗎?”
柳葉梅邊說邊走了出來,立在門口,把毛四斤擋在了外頭。
“嫂子,我有話要跟你說。”毛四斤的臉冷得像塊冰。
“啥話?說吧。”
“在外面說不方便,你讓我進屋。”
“準沒好事,瞧你那個死熊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柳葉梅說著,退到了屋裡。
毛四斤跟進屋來,直截了當地問:“嫂子,你去縣城幹嘛了?”
柳葉梅一愣,問:“你咋知道我去縣城了?”
毛四斤抬起頭,雙眼圓瞪,死死盯著柳葉梅,吼一嗓子:“那是因為我也去縣城了!”
“你……你跟蹤我了?”柳葉梅像被抽了筋一樣,身子一軟,伸手扶在了牆上。
“你那樣對得起蔡富貴哥嗎?”蔡富貴咆哮一句。
柳葉梅一下子愣住了,回過神來後,故意氣勢洶洶的喝問他:“我咋就對不住他了?”
“你還敢嘴硬?”
“毛四斤,麻痺滴,你再胡說八道試試,看我不扒了你的狗皮!”
“我就說……我就說……你做了不要臉的事,還能耐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孃咋就不要臉了?你說……你說!”
“你都跟人家上了床,還這樣那樣的,變著花樣耍,還要個屁臉啊?真為你害臊!”
“你……你……”柳葉梅心虛起來,一把抱住了毛四斤的腦袋,用力往前拉著,深埋在了她肥嘟嘟的前胸溝裡,慌里慌張地說,“大兄弟……大兄弟……告訴嫂嫂,你是咋看到的?都看到些啥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
“四斤大兄弟,告訴嫂子,你一直都跟著嫂子嗎?你都躲在哪兒了?嫂子咋就看不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