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個叫吳法義的男人就把衣服塞進了門縫裡。
儘管柳葉梅一再勸慰自己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多的壞人,最起碼這個叫吳法義的檢察官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壞人,是自己誤解人家了。
但接過衣服的一瞬間,她還是滿心滿肺充滿了戒備,就連行動上都足以表現出來,她一隻手抓住衣服,另一隻手卻死死地按著門把手,身體也嚴嚴實實擋在門板上,只留出了足夠把衣服拽進來的空間。
衣服團在一起拽了進來,柳葉梅又迅速地把門關上了。
她把衣服抖落開,見一件都不少,就連那些貼身小內衣都在裡面,當她看到被沾染了的內衣時,臉上一陣滾燙。
柳葉梅由內到外一件件地穿了起來,邊穿邊暗自思量著:都怪自己太小肚雞腸小心眼了,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看成了狼。
當她穿戴齊整走出洗手間時,臉上流露出幾分羞澀的歉意,她衝著一臉平靜,卻透著幾分威嚴的吳法義微微一笑,靦腆地說:“大兄弟,讓你見笑了,沒想到你會來那麼早,本想著趁沒人來,先痛痛快快洗個澡,結果你一來,俺就毛了手腳。”
吳法義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淡然一笑,說:“你毛啥毛?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好人?”
“不……不是那個意思。”柳葉梅說著,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吳法義沒接話,眼睛盯著某一處直直瞅著。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柳葉梅這才知道自己還赤著一雙腳丫子,連拖鞋都沒有穿。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是一陣慌亂,正想著起身去穿鞋,卻不料吳法義已經把賓館的拖鞋遞到了她手上。
柳葉梅接過拖鞋,紅著臉道一聲謝,心裡湧起一陣甜蜜:這城裡的男人就是好,最起碼他們懂女人的心思,更知道該咋樣去心疼女人,一點都不像鄉下的那些老爺們,整天除了吆三喝四指使自己幹這幹那,就是死拿硬按折騰女人的身子,從來都不知道心疼、愛惜自己的女人,更不用說主動幫著她們拿鞋子了。
唉,城裡的女人真有福分!
吳法義看著柳葉梅穿拖鞋,突然毫不掩飾地說:“你的小腳丫長得真漂亮,又精緻,很討人喜歡。”
柳葉梅臉上一陣發燙,心裡也像是跳進了一隻小兔子,砰砰亂跳。頭也不敢抬起來,羞答答地說:“好看啥呀?還不都一樣,不就是一對臭腳丫子嘛。”
“你是說,你們村裡的女人們,腳丫子都長得這麼好看?”
“俺咋就沒覺得有多好看呢?你倒是會哄人開心。”柳葉梅邊說邊翹起了自己的腳丫子,左右翻看著。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這話可說得一點都不假。你原來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腳丫子長得好看是不?那好,我比較給你看。”吳法義說完,便脫掉了自己的鞋子,扯掉襪子,把一隻呆愣愣的大腳丫子伸到了柳葉梅腳邊。
柳葉梅撲哧一笑,說:“你是男人,男人哪兒還不都是粗粗邋邋的,咋能跟女人相比較呢?”
吳法義一聽這話,大著膽子,無比曖昧地盯著柳葉梅一對好看的大眼睛,說:“你怎麼就知道男人都是粗粗邋邋的?你都挨個兒看了個遍不成?”
柳葉梅知道自己的嘴又跑偏了,被他抓了話柄,臉蛋兒紅成了個大紅桃,羞得一時沒了話說。
“看看……看看……這回知道差距在哪兒了吧?”吳法義嘴上說著,腳丫子卻有意無意地靠了過去,幾乎貼在了柳葉梅玉筍一般的腳趾上。
“你腳丫子如果長成我這要,估摸著連個老婆都討不到,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信不信?”柳葉梅不但沒有反感,反而掩嘴一笑,粉嫩嫩的腮上有幾抹嫵媚在跳躍。
吳法義眼神迷離起來,盯著柳葉梅的腳丫子直流口水,身不由己地靠了過去。
就在柳葉梅進退兩難時,突然響起了噠噠的敲門聲。
“肯定是李朝陽回了了。”柳葉梅說著,起身去開了門。
身後跟進來的果然是李朝陽。
一進門,他就看見吳法義正在往腳上套襪子,禁不住問道:“大下午的,脫襪子幹嘛呢?”
吳法義倒是冷靜,罵罵咧咧地說:“狗日的賣的這叫啥襪子?穿在腳上刺癢刺癢的。”眼神卻瞟在柳葉梅臉上,一閃即過。
柳葉梅明白那眼神的意思,也不多說啥,拿著熱水器去洗手間裝水去了。
兩個男人坐到一起,七吹八侃著,偶爾還沒深沒淺地對罵幾句,看上去他們的關係的確不一般。
柳葉梅在忙著燒水、洗杯、沏茶,儼然一個家庭主婦。
她手上忙著,耳朵卻留在了兩個男人這邊,期盼著他們能夠儘早談起自己有求於他的事情來。
但直到她把沏好的茶水分別遞到兩個人面前時,還是沒有聽到他們提及,心裡難免亂糟糟急躁起來。
偏偏就在這時,李朝陽起身站了起來,衝著兩個人說了一句:“走吧,咱們吃飯去!”
吳法義抬腕看一眼手錶,說:“不早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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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早些去吧,邊吃邊聊,再說了,咱倆不是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嘛,今日難得一聚,喝他個小辮朝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