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我李朝陽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絕對不會看著不管。就拿水庫上那事吧,我來之前都已經跟我老同學聯絡妥了,他答應跟你見一面,詳細談一談,並表態說一定盡他所能,保全你,儘管放心就是了!”李朝陽信誓旦旦地說。
“你同學他真是那樣說的?”
“是啊。”李朝陽見柳葉梅臉色舒緩了一些,心裡也輕鬆了下來,舉著酒杯剛想說啥,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低頭瞄一眼,趕忙擺動著左手示意柳葉梅不要出聲,右手拿起手機,貼到了耳根處,嗲聲嗲氣地說:“親愛的,真是心有靈犀呢,剛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就打過來了。”
柳葉梅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看來李朝陽已經戀愛了,怪不得一段時日來,他不再去村裡找自己了,甚至連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的機會都少之又少了。
明明知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但她心頭還是有點兒發堵,像是一團毛躁躁的爛草塞在那兒,咽不下,吐不出,憋悶得難受。
那邊的女人說了些啥柳葉梅沒有聽到,只聽到李朝陽軟不拉幾地說:“這不,正應酬著呢,邊吃飯邊跟幾個鄉鎮的校長談圖書訂閱的是事呢,你放心,一定少喝酒,一定……一定。”
……
柳葉梅聽得出,李朝陽是在撒謊。
她心裡堵得更緊了,雙手捧了杯,堵在了嘴上,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李朝陽又說了些啥,柳葉梅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裡面去,只管一口接一口地喝自己的酒。
打完電話後,李朝陽見柳葉梅正捧著酒杯愣神,就喊了起來:“柳葉梅……柳葉梅……你怎麼了?”
柳葉梅像是被嚇著了,哆嗦了一下,隨回過神來,敷衍道:“這酒真好,一點都不辣,肯定很貴吧?”
李朝陽搖搖頭,說:“貴不到哪兒去,這樣的小店,能有什麼好酒?湊合著喝就是了。”隨問柳葉梅,“你知道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嗎?”
“你有女朋友了?”
“嗯,已經不單純是女朋友了。”
“那是啥?”
“未婚妻。”
“未婚妻跟女朋友不一樣嗎?”
“那當然,我們都已經那個了!”
“哦,那祝賀你了。”
李朝陽又把兩隻空杯倒滿了酒,望著柳葉梅問:“你知道她爸爸是誰嗎?”
“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咋會知道她爸爸是誰呢?”
“他爸爸可是個人物,一個響噹噹的人物。”李朝陽喜形於色地說。
“到底是誰呀?”
李朝陽舉起酒杯,前傾著身子,跟柳葉梅輕輕碰了一下,然後說:“來,一起幹了這一杯,我再告訴你。”
柳葉梅幾乎想都沒想,猛地一口就把滿杯的酒倒進了嘴裡。
不過這次她突然覺得這酒辣得很,特別是含在嘴裡往下嚥的瞬間,活像吞下了無數的碎刀子,幾乎都要把嗓子眼給劃破了。
見柳葉梅嗆得眼淚直流,李朝陽埋怨道:“看你,幹嘛喝這麼急?”
柳葉梅咳了一陣子,喘息著說:“他是誰?”
“聽說過咱縣裡一個副縣長叫馬大秋嗎?”
“不知道。”柳葉梅搖搖頭。
“我女朋友就是馬大秋的女兒,她叫馬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