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家寬大的黑漆院門半敞著,柳葉梅站在門前聽了聽,裡面好像有人在說話,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由於之前的那幾天,柳葉梅一直為破案的警察做後勤保障工作,進去村長家的機會多一些,已經熟門熟道,沒有了先前的拘謹。
當柳葉梅走到院落正中時,從屋裡走出一個男人來。
那人邊走邊側著身子跟尤一手道別,嘴上低聲下氣地說著:“叔,你一定多多關照啊,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著為村裡的老少爺們們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
“好說……好說……盡力……盡力……放心好了……”尤一手跟在後面,不迭聲地應諾著。
那人正過臉後,柳葉梅打眼一看,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壞了良心的“小能人”陶元寶。
因為有了之前的“不快”,她低下頭,心裡竟然有些慌亂。
“柳葉梅,中午也不歇著呀?”陶元寶主動招呼道,
“這不有急事要向村長彙報嘛。”柳葉梅話說得很冷,很硬。
擦身之際,柳葉梅及時撲捉到了陶元寶投過來的那束複雜目光——曖昧、垂涎、奸猾……
甚至還有一絲鄙夷!
可她沒有多想,甩開步子進了裡屋。
尤一手送走陶元寶返身回來,進屋後,先是一臉壞笑緊盯著柳葉梅的臉看了一會兒,接著視線下滑,停在了她一對傲然的高聳上。
柳葉梅意識到了什麼,低頭一看,見自己身著的那件碎花緊身汗褂中間的一粒紐扣不知啥時脫落了,被兩坨豐滿一頂,衣襟便大開了,露出了裡面淡粉色的罩杯邊緣。
她慌亂地抬手掩著,嗔罵道:“死熊玩意兒,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那份閒心思?”
“哦,你的意思是那個老孃們被人家禍害了,我就該上躥下跳,要死要活了?”
“就算是別人家的女人遭上了這事,我們還心裡還替人家難過呢,更何況你們是夫妻,老夫老妻!你倒好,竟無事人一般。”
尤一手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柳葉梅你不長眼呀,我跟那個老女人還有半點情分嗎?說實在話,我們壓根兒就沒有感情。”
“沒感情能一起過那麼多年?”
“麻痺滴!你也不看看她是個啥女人,疑神疑鬼、小肚雞腸,除了惹我生氣,吊本事沒有。跟你說實話,我們都很多年不在一張床上睡了,更不用說辦那種事了,你信不信?”
“放屁!不在一起睡哪兒來的孩子?”柳葉梅嘖嘖相逼。
“那是年輕不懂事罷了,都是爹孃一手包辦的,勉勉強強傳宗接代就是了,上哪兒去找感情?”尤一手倒顯得很委屈似的。
“臭男人,純粹是為自己找藉口。”
“草泥馬,你根本就不懂,不跟著費那個唇舌了!”尤一手隨後又問,“大中午的,你跑來幹嘛?是不是又癢了?”
“滾,你正經點!”
“你說一個花枝顫顫的大美女站在這兒,我一個饞吼吼的老男人能不動心?我敢說,就說神仙都耗不住!”
“打住……打住……以後可別再整天想那事了,你也不是個毛頭小子了,可別被人罵你晚節不保。再說了,在我面前你是個長輩,總該注意點影響吧?讓外頭的人知道了,那還不成畜生了?”柳葉梅耐心規勸道。
尤一手臉上明顯帶著酒意,他擠眼弄鼻地說:“天下都亂了,還差咱倆了,不亂白不亂,亂了才叫賺。”說完嘿嘿傻笑起來。
“哎,別笑了,問你正事兒呢。”
“這是休息時間,不談正事兒。”尤一手一副賴皮樣子。
“陶元寶來幹嘛了?”
“肯定是有事了。”
“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胡說八道!”尤一手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呼地從沙發上爬起來,飛快地進了裡間。
柳葉梅往前挪一步,背後緊瞅著尤一手的一舉一動。
尤一手進屋後,直奔到了床邊,把放在枕頭邊的一個厚信封抓在了手裡,返身走到寫字檯前,開了抽屜,放進去,重新上了鎖。
柳葉梅已經猜到了那個信封裡裝的是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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