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柳葉梅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覺得既委屈又氣憤,但更多的卻是猜疑。
她想到自己一定是被尤一手這個老混蛋給耍了,給騙了。
他為了達到佔有自己的目的,又是許願,又是表態的,還口口聲聲答應讓自己當村裡的婦女主任,前天還趴在自己身上說她鄭月娥已經被糟蹋的不行了,神經了,自己馬上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可從眼下的景況看,那些話根本就是不靠譜的,是假話。
很明顯,她鄭月娥不但身體好好的,看上去連那個婦女主任的官都做得牢牢的,一點兒都沒有要下臺的樣子。
還有她被人糟蹋的事兒,尤一手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稀裡糊塗地亂說一通,都把人給搞蒙了,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了。
如果說不是他吧,明明是他親口告訴自己的,連說話的表情也那麼認真;如果說是他乾的吧,可從鄭月娥的眼神裡看,她對尤一手那個老東西竟沒有一點憎惡之意,竟還叔呀叔的叫得那麼親熱,這究竟又是咋回事呢?
難倒這裡面藏著啥不為人知的玄機奧妙?
難倒這期間有了變故?
可變的又會是啥呢?
柳葉梅突然就想到了胡校長,會不會是因為他的死,帶來了負面作用呢?
這也很有可能,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人都不在了,人家何必再去費心關照一個陌生女人呢?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葉梅把頭都想大了,最終也沒理出個頭緒來。
最後心一橫,咬牙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破爛事了。
媽了個逼的,愛咋著咋著吧,只要自己想當那個村官的信心不倒,那就一定有機會。
我柳葉梅要當官就光明正大地去爭取,要憑著自己的真能耐、真本事,去換取村民的信任和佩服,讓他們把自己抬到那個位子上去,只有那樣才是正道兒。
滿腹心事回到家裡,見蔡富貴早一步到了家,正坐在西屋裡寫著啥,就走了過去,坐在床邊唉聲嘆氣起來。
蔡富貴停下來,問她怎麼了。
柳葉梅就把去求黃仙姑的事情講了出來。
蔡富貴聽了,說:“你去求她有個屁用啊?她要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還用得著守在臭水潭邊賺那個昧心錢呢?”
“那也不能眼看著麥子被旱死啊。”
“不是有村長嘛,用得著你多管閒事了?”
柳葉梅實在忍不住,就把去找村長的過程說了一遍,還感慨說,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把老東西趕下臺,要不然這個村子就完蛋了。
這話正說到了蔡富貴心坎上,可他不明著表態,凝眉想了一會兒,說:“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水庫裡放水。”
“可聽說那個看水庫的老東西邪道得很,不會輕易放的。再說了,他老婆剛剛跟著野漢子跑了,心情很糟糕,估摸著就連天皇老子去要水都難!”
蔡富貴站起來,走了幾步,然後轉身回來,說:“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如果做到位了,肯定能脅迫他放水。”
“啥好主意?”
蔡富貴就伏在柳葉梅的耳根處,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
柳葉梅聽了,頻頻點頭,嘴上說著:“這事靠譜,好……好……”
蔡富貴說:“要不你去試試吧,就怕楊絮兒不同意。”
柳葉梅說:“沒事,她聽我的,再說了,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演個戲嘛。”
“那好,你趕緊去吧,要是楊絮兒同意,你就電話告訴我一聲,我跟過去,躲在暗處,給你們保駕護航。”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兩個就足夠了。”柳葉梅說著,轉身朝著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