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主席臺上坐著兩個警察,臉拉得老長,冷得像個閻王,偷偷瞥一眼,都能讓人心寒打顫。
而自己坐在低矮的木凳上,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個威風凜凜的警察,臉同樣拉得很長,陰森可怕。
看到這些,柳葉梅就覺得雙腿有些哆嗦,脊背上也一陣陣冒虛汗,並且下腹部迅速膨脹,尿意漣漣。
臺上居高臨下坐著的那個警察,滿臉煞氣,話語冰冷,僅僅問了三句話,就把柳葉梅的筋骨給抽了。
柳葉梅嘴唇一陣哆嗦,就不聽使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就像流水一樣,稀里嘩啦地淌了出來,特別是她跟胡善好深夜幽會,並且還做下了“卑鄙下流”的苟且之事,一五一十和盤託了出來。
接下來,她又順著民警循序漸進的提問,把自己男人以及自己這一段的行蹤做了詳盡說明,然後就簽字畫押走了人。
一腳邁出學校大門,柳葉梅心裡就釋然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是過於緊張了,想得太多,也太複雜,完全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其實大可不必,有啥必要那麼慌亂呢?
胡校長又不是自己或者自己家男人殺害的,為嘛要遮掩呢?
再說了,男女“私通”那事兒,是沒有必要對警察隱瞞的,就算是想隱瞞,那也是瞞不住的。
那些爛事兒就像旺燒的火炭兒,想包是包不住的,特別是女人之間,嗅覺靈敏得很,一旦誰跟誰有了那種關係,所散發出來的味道,轉眼間就會傳遍整個村子。
女人們更善於心照不宣,但一般情況下,似乎都能做到守口如瓶。
可一旦落到警察手裡,用不著他們瞪三次眼,就沒有啥秘密可言了,估摸著就連自己的好姊妹楊絮兒也不一定能靠得住,說不定早就把自己跟胡善好亂來的那些齷齪事兒說給了警察。
柳葉梅慶幸自己沒有當著警察的面說謊,他們可不是吃素的,雖然他們不是火眼金睛,但卻個個眼神像刀子,冰涼鋒利,用不了三下兩下,就能把人深藏在骨子裡的秘密給剜出來。
如果像之前自己想的那樣,去編造遮掩,隱瞞實情,那肯定就會落個漏洞百出、難圓其說的下場,編來編去,不把自己繞進去才怪呢?
如果前後矛盾,邏輯混亂,那自己非成嫌疑物件不可。
看來還是老老實實、坦白交代好,這不輕輕鬆鬆就過關了嘛。
看樣子他們並沒有過多地懷疑自己,要不然,怎麼會輕而易舉就放自己回家了呢?
就在辦案的警察撤離不久,女教師孫秀紅的精神病越發嚴重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她過於暴露的身子不至於沾汙學生們幼小的心靈,校方只得把她鎖在了胡善好原來住過的那幾間屋子裡。
這樣以來,人是跑不出來了,可一到了晚上,就從裡面傳出了純粹女中音式的聲,特別是高朝部分的那段音節,時而悠揚頓挫,時而高亢奔放,那旋律使得男人們心猿意馬、消魂落魄,簡直就能活活要了人的小命,尤其是那幾個單身狗男教師。
因為孫秀紅沒有其他親人,無奈之下,新調來的校長只得想方設法打聽到了她前夫家的地址,並親自驅車前往,但卻是大門緊鎖,吃了閉門羹。
沿街打聽一下過往的村民,才知道她前夫到外面打工了,具體在哪兒沒人知道,說是都有好幾年不見他的人影了。
思來想去,新校長只得逐級請示,先是鎮上,再是縣裡,待得到首肯批覆後,才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把孫秀紅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一段時間裡,村子裡安靜了很多,特別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幾乎連狗吠雞叫聲都沒了,靜得叫人虛空。
可越是安靜,柳葉梅心裡就越是空虛,越是煩躁,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人就憔悴成了一根瘦草。
想來想去,她想得最多的還是小白臉李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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