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往前一步,坐到了床沿上,一雙青筋暴突的大手粗魯地撩開了柳葉梅的上衣下襬,說:“你還別說,滿村子的女人還就你柳葉梅知道體貼我,知道愛惜我。”
“滾,你就知道耍嘴皮子,是不是已經養成習慣了,見到喜歡的女人就連哄帶騙了?”
“吊,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為了投個下水道嘛,我用得著那麼下賤了?”尤一手咧嘴一笑,嘴角的饞涎流了出來,像條透明的小長蟲掛在他鬍子拉碴的下巴上。
柳葉梅一陣反胃,想吐,只得強忍著,乾嚥了一口,才壓制了下去。
“柳葉梅啊,老子跟你說句實話,我倒是不喜歡那些小綿羊似的女人,那種女人吧,一著手就軟了,直接就成了一堆軟面,鬆鬆垮垮癱在了那兒,任你怎麼著,她就是一聲不吭,你說還有啥意思?那味道,太他媽寡淡了,乏味,老子倒是稀罕來的辣味的。”
“不要臉,真不要臉!”柳葉梅啐他一口。
尤一手舔舔嘴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說:“說來也怪,這人長得好看,哪兒哪兒都好,連他媽唾沫都是甜的。”
“去你的!別在我面前說那些狗屁話,沒臉沒皮的!”柳葉梅佯裝生氣地罵了起來。
“咋了?生氣了?”尤一手擰了一把柳葉梅粉嘟嘟的腮幫子。
“我這會兒才知道,你就是個偽君子,原來那一套全都是裝出來的,一輩子只知道玩弄女人,卻不知道女人想要啥。”
“想要啥?”
“這男女之事,不能只顧自己胡來,也該考慮一下女人的想法呀。”
“可別說,你這樣說話倒是入耳,讓我心裡暖乎乎的,多少年來都找不到這種感覺了。”尤一手意味深長地閉了閉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再睜大眼睛望著柳葉梅,問,“柳葉梅,我打小就沒談過戀愛,你說我跟你這種關係,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愛情?”
柳葉梅抿嘴一樂,說:“你就酸吧,牙都快被你酸掉了。”
“真的?那讓我嚐嚐你嘴裡到底有多酸。”說罷,尤一手怒起了嘴巴,俯下身,朝著柳葉梅豔紅的嘴唇壓了下來。
柳葉梅猛勁推一把,罵道:“死老東西,這是大白天呀,門都沒關,你就胡來了!”
“我能那麼傻嗎?門肯定關了,關得嚴嚴實實的,連只老鼠都跑不進來,就等著你開啟那扇門了。”尤一手奸笑著說。
“那也不行,就算是關著門,也不允許你親我。”
“操,談戀愛哪有不親嘴的?你說,為什麼就不能親?為什麼?”
柳葉梅想了想,藉口道:“你一定是吃大蒜了,嘴裡味兒太沖,難聞死了,我打小就不吃那東西,噁心死了!”
“我只是吃了大蔥,沒吃大蒜。”
“那也難聞!”
“真不讓我親?”尤一手瞅著柳葉梅,直吞口水。
“不行,這怎麼好亂親呢?噁心死人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就連蔡富貴都沒親過,真的,一點都不騙你。”
“瞎說吧你,不就是親個嘴嗎?我就不相信會那麼嚴重。”尤一手邊說邊用手指在柳葉梅的肩胛上摩挲著。
柳葉梅舒了一口氣,身上被弄得酥癢,她努力保持著清醒,思緒飛轉著,想著制服老東西的辦法。
“那就更稀罕人了,說明你的嘴還很純潔,就跟黃花大閨女的差不多,柳葉梅,你是不是一直都給我留著呢?那好,我今天還真就親定了。”尤一手邊說邊用左手抄起了柳葉梅細長的脖頸,往上託舉著。
柳葉梅身子扭動著,頭也用力搖擺著,嘴裡卻斷斷續續地說著:“你不想……不想知道……鄭月娥的事嗎?她的情況很……很不好……先說……先說正事好不好……”
尤一手正火急火燎,一聽這話,立刻停了下來,正色問道:“鄭月娥她怎麼就不好了?”
“你起來……起來……我詳詳細細告訴你。”
“起來就起來,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尤一手鬆開雙手,抽身坐了起來,緊盯著柳葉梅問,“你快說,鄭月娥她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