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越想越覺得沒法面對蔡富貴,怕自己的感情一時失控,嘴上沒了把門的,一旦把實情給吐露出來,那可就慘了。
想到這些,她不想再跟著男人去看草藥了,扭頭朝著村子奔去。
等剛剛拐進自家那一條小衚衕,打眼看見楊絮兒站在大門口外,正翹首透過門縫朝院子裡張望著。
柳葉梅心裡面豁然一震,早上她才剛剛離開的,這時候咋又回來了呢?麻煩又出啥事了?
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就不像有什麼好事兒,遠遠的就喊了起來:“楊絮兒,你在幹嘛呢?”
“親孃來,你嚇煞俺了!”楊絮兒驚叫一聲,直起身,甩著肥肥的屁股迎了上來。
到了柳葉梅跟前,摸一把臉上明晃晃的汗沫子,哭喪著臉說:“柳葉梅……柳葉梅……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咋了?”
楊絮兒先不急著說啥事兒,而是帶著哭腔哀告道:“柳葉梅,咱是多年的好姊妹了,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那事……那事絕對不是我說出去的啊!”
“瞧你慌慌張張的那個熊樣吧,到底發生啥事了啊?你倒是快說呀!”柳葉梅瞪大眼睛催問她。
楊絮兒一把抓住柳葉梅的手,哭喪著臉說:“柳葉梅,鄭月娥她……她去找我了。”
柳葉梅一怔,問:“她去找你?找你幹嘛了?”
“她……她……”
“有屁你倒是快些放呀,想憋死怎麼著?”柳葉梅急得直跺腳。
“就是那天晚上我家進壞人的事了,還……還把我叫到了村委大院。”
“到底咋回事兒,她說啥了?”柳葉梅擰起了眉。
楊絮兒鬆了手,撓了撓亂蓬蓬的頭髮說:“有人說……說那天晚上糟蹋我的人不是別人,是……是你二叔蔡疙瘩。”
“放屁!”
“真的呀。”
柳葉梅眼睛滴溜溜轉動了一會兒,說:“說起來這事兒倒不奇怪,跑不了又是鄭月娥這個騷娘們兒胡亂放狗臭屁了。麻痺滴,她就是跟我過不去,又在想著法子折騰我了。”
“可……可她是咋知道的?”
“知道個屁!我在現場都沒看清那個歹人的模樣,她咋就知道是蔡疙瘩了?不是胡說八道是啥?”
“是啊,我也覺得蹊蹺,可她硬說這事全村人都傳開了,鐵板釘釘地是你二叔了。”
“她那張嘴還不如個乾淨,這你也信?”
“可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兒,還說是你有意包庇,本來人都已經被你抓到了,可當你看清是蔡疙瘩時,就放手讓他跑了。不過……不過……這事兒我可不怎麼相信,肯定都是沒影的事兒……”
柳葉梅赤破口大罵起來:“操她二大爺的!這個狗孃養的,咋就老打起姑奶奶的主意了呢?純粹是胡扯蛋,一定是鄭月娥這個熊娘們兒活膩了,想往我身上潑髒水,看我不去剝了她的皮!”話沒說完,就回過身,氣沖沖大步朝衚衕口走去。
一看這陣勢,楊絮兒急了,緊趕一步追上去,死死拽住了她,央求道:“柳葉梅,你可不要耍性子,這麼魯莽的去找人家,不把事情搞砸才怪呢。我估摸著吧,這事兒可不是鄭月娥一個人捏造出來的,村上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我們兩個人都被矇在鼓裡罷了。我剛才被叫去村委了,上頭還來了人,好幾個警察圍著我問這問那的,怪嚇人的。”
“你說連警察都來了?”
“是啊。”
“叫你去問話了?”
“嗯,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