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衣服了呀。”
“衣服呢?你買來的衣服呢?”
“看上眼的很貴,看不上眼的不想買,所以就空手回來了。”
蔡富貴冷笑一聲,說:“騙鬼啊!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是不是?我告訴你,清楚著呢!”
柳葉梅心頭一揪,難道自己去縣城找小白臉約會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會呀,聽陶元寶的意思他們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時間跟蹤自己,怎麼會被他看到呢?
對,一定是他疑神疑鬼了,才故意這樣說著詐唬自己,便大聲叫嚷起來:“蔡富貴,你神經病呀?你說,我幹啥了?幹啥了?”
“你幹啥自己不知道嗎?”
“知道你娘個頭啊?你說我幹啥了?說!”
見柳葉梅紅一副潑婦相,蔡富貴不再說話,一頭扎進了裡屋。
柳葉梅又不依不饒地罵了一陣,見蔡富貴沒有回應,心裡面也就踏實下來,走進灶房做飯去了。
兒子小寶沒有回家,放學後直接去了二奶家,兩口子默默吃過晚飯後,就各自睡下了。
一夜無話,沒有故事。
第二天上午,蔡富貴扛了鐵鍬,說一聲:“藥苗子那塊地的堤堰塌了,我去壘起來。”
柳葉梅哼一聲,算是做了回答,本想著起床,可感覺頭昏腦漲,乾脆重新趴下來,繼續睡她的了。
半餉的時候,楊絮兒推門進了屋,見柳葉梅還在睡,就大聲喊了起來:“浪貨,昨天夜裡是不是折騰厲害了?”
柳葉梅一聲不吭,動都沒動一下。
楊絮兒又喊過幾次,仍然不見應聲,就有點兒害怕了,擔心她有啥不測,近前探手試了一下,鼻息倒也均勻,體溫也正常,像是沒啥大礙,便和衣躺在柳葉梅身邊,默默陪護著她。
……
臨近正午的時候,柳葉梅醒了過來,抽身坐起,搖晃著正在熟睡的楊絮兒,問道:“楊絮兒,小寶呢?”
楊絮兒睜開眼,嘟囔著說:“你還顧得上兒子呀?一直死睡,還以為你就這樣一覺不醒了呢。”
“你這浪貨,咒我死有你啥好處?蔡富貴又不會娶你續絃。”
“滾,亂放屁!”
“問你小寶哪裡去了?”
“小寶都快成他二奶家的人了,用不著你牽掛著,他二奶比你這個當媽的都好,都上心,你還有臉問!”楊絮兒睜開眼睛,瞪著柳葉梅說。
柳葉梅慘淡一笑,說:“我也不知道是咋了,頭一著枕頭就迷糊了過去,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眼睛想睜也睜不開,身子就更動不了了。還做了那麼多的夢,雲山霧罩的,也記不清究竟夢見了些啥。”
“還說呢,我都快被你嚇死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輕鬆多了,頭腦也清醒了,就是覺得肚子餓得厲害。”
“你還知道餓呀?那就自己起來做點吃的吧,我一直提心吊膽地守著你,困得要命,繼續睡了啊。”楊絮兒說完又閉眼打起盹來。
柳葉梅下了床,隨便吃了點東西,這才覺得精神氣兒足了,心裡也亮堂起來,像是昨天的事情壓根兒就沒發生過一樣。
她走出屋,抓把糧食,喂起了雞。
“嫂子……嫂子……”
柳葉梅抬頭一看,見是毛四斤站在門口,就問他:“咋了,哭喪著臉幹嘛?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