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富貴仍攥著自己的手不放,雖然不像有邪念的樣子,但這種表達方式容易惹火,曹山妮就說:“富貴哥,嫂子不是說了嘛,你可是我親哥,我是你親妹妹!”
“是啊,她是那麼說過。”
“可親哥哪有這樣攥著親妹妹的?”
蔡富貴這才撒了手,說:“你別誤會,我這不是被你感動的嘛。”
“這有啥好感動的?本來就是有人背後往你身上潑髒水嘛。”曹山妮說著,下意識地往後抽了抽身子,說,“反正現在也不想睡,你跟我說說,偷看女廁所那事吧。”
“你不是不相信嗎?”
“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蔡富貴就把那個過程簡單說了一遍,曹山妮聽了,說:“富貴哥,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可不是嘛,一心想著弄明白真相了,就一根筋地趴下了。”
“既然你有了實際行動,還被人家錄了相,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就說不清了。”
“是啊,反正也說不清,乾脆就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由著他們去添油加醋地說吧!”
“嗯,說什麼你都別在意,該幹嘛幹嘛。”
蔡富貴點點頭,說:“你回屋睡吧,時間長了,你娘會懷疑的。”
“好吧,那你也躺一會兒吧。”曹山妮說著,剛想站起來,突然看到一個黑影站在羊圈外面,手中還攥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誰?誰在哪兒?”曹山妮喊了一聲。
那人仍站在那兒,卻沒有說話。
曹山妮一頭扎進了蔡富貴的懷裡,驚恐地朝外打量著,這才隱約看到那根本就不是賊,而是自己的親孃站在那裡。
這才鬆了一口氣,埋怨道:“娘,你幹嘛呀這是?嚇死個人了!”
娘說:“山妮啊,你回屋睡去吧,我過來陪著富貴侄子一起看羊。”
曹山妮知道娘是用歪了心思,就解釋說:“娘,你放心好了,富貴哥是個好人,我瞭解他,我們一邊看著羊,一邊說說話,沒事的。”
“我也沒說有事呀。”娘怪里怪氣說了一聲。
曹山妮埋怨道:“那你還這麼小心眼。”
娘說:“不是我小心眼,是我怕傳出去招惹是非,你富貴哥倒是不怕,他有家有室的了,可你就不一樣,以後還怎麼找婆家?”
“咱咱們家,誰能知道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呀!再說了,這男人女人攪合在一起,不出事那才叫一個怪呢。”
“娘,你就是個老封建,那女在一起怎麼了?只要心裡乾淨,肯定就不會幹傻事兒。再說了,蔡富貴過來幫我們看護羊群,你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疑神疑鬼的,就不怕人家罵咱沒良心!”
“道理我比你懂,可要是出了事,那就晚了,你讓我這張老臉放哪兒?趕緊了,回屋睡覺去!”娘命令道。
“娘,你嘴怎麼那麼損呀?給人留點臉面中不中啊?”
“這可不是好鬧著玩的,我給你們留了臉面,你們能給我留臉面嗎?快點,進屋,進屋去!”娘說著,竟然揚了揚手中的菜刀。
蔡富貴一看老太太抄著菜刀的陣勢,就說:“嬸,你們都回屋睡吧,我自己待這兒就成,要是有了壞人,我就喊你們。”
“好……好,那也中。”娘說著,直接邁進了羊圈,一把扯住了曹山妮的胳膊,用力往外拽著。
“回屋吧……回屋吧……這樣吵來吵去的,反倒會引來麻煩。”蔡富貴說著,乾脆躺到了木板上。
曹山妮雖然有點不情願,看也不得不隨了娘走出了羊圈。
臨出門時,又轉過臉來,說:“富貴哥,實在對不住,難為你了。”
“沒事,你客氣啥?”
“這樣吧,等熬過下半夜,你就回家睡吧。”
“沒事……沒事,我一直有熬夜的習慣呢。再說了,這些日子也沒事幹,白天可以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