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佳愛嘆一口氣,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陣子我好像是被小人惦記上了,不斷著在背後禍害我,想著求你幫著我破解一下。”
“無緣無故的,誰會那麼缺德呀?”
範佳愛伸手從兜裡摸出了那張紙條,遞給了柳葉梅。
柳葉梅展開來,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又皺著眉想了想,朝著西屋喊:“富貴……蔡富貴……你給我出來!”
蔡富貴早就聽出是範佳愛來了,可沒聽明白兩個女人在說什麼,這時候聽見老婆再喊他,就利索地跳下炕,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範佳愛,叫了聲嫂子,唯恐她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就鬼兮兮地眨了眨眼。
範佳愛冷著臉,朝著他直翻白眼。
這讓蔡富貴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接過了柳葉梅遞過來的紙條,打眼一看,眼睛就直了,傻傻地問了一聲:“這是咋回事?”
範佳愛說:“富貴,你字是你寫吧?”
蔡富貴搖搖頭,說:“嫂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這字真的不是我寫的。”
範佳愛說:“那這富貴兩個字你可認識吧?”
蔡富貴苦著臉,說:“嫂子,你不覺得這想法荒唐嗎?”
範佳愛反問他:“怎麼就荒唐了?”
蔡富貴說:“真要是我乾的,能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嗎?”
範佳愛說:“沒準寫順手了,就寫上去了。”
蔡富貴說:“嫂子,我有那麼傻嗎?”
範佳愛說:“是啊,就是因為你聰明,所以我才懷疑你了。”
蔡富貴本想說我是那個壞人的話,能主動幫著你“捉賊”嗎?可當著老婆的面,又不好把話說破了,急得抓耳撓腮,直跺腳,“嫂子,可不能隨隨便便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你覺得我蔡富貴是那種人嗎?”
範佳愛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又沒寫在臉上,這個不好說。”
蔡富貴還想說什麼,被柳葉梅打斷了,她說:“佳愛嫂子,這種事情,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往人家頭上按,上頭是寫著富貴兩個字,可那也說明不了問題了,你說是不是?”
見柳葉梅還算友好,範佳愛勉強笑了笑,說:“我這不是也沒敢對外聲張嘛,都是鄰里鄰居的,先過來對證一下。”
柳葉梅說:“嫂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範佳愛搖了搖頭,說沒有,真的沒有。
柳葉梅沉下臉來,嘰咕道:“這就怪了,人家怎麼就沒把紙條貼到我們家門上呢?我覺得肯定你是沾染了是非。”
話雖然說的有點兒刺耳,但範佳愛沒有介意,她說:“我琢磨了半天,也沒猜出到底會是這麼缺德。”
“嫂子,那你怎麼就想到是我們家富貴了呢?不會就因為下邊寫著那兩個字吧?”
“這個嘛……”範佳愛差一點就把蔡富貴主動獻殷勤,表演的哪一曲賊喊捉賊的把式說出來。
蔡富貴站在一邊,急得直冒虛汗,他覺得這樣很容易會把事情搞得更加複雜化,就朝著範佳愛暗暗使了眼色,說:“嫂子,上對天,下對地,當著我老婆的面,我發個毒誓,這事要是我蔡富貴幹的,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柳葉梅幫腔說:“嫂子,富貴不是那種人,你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還會有啥好法子?這樣的屁事,又不好去報案,就算報了案,人家也不一定能管。”
柳葉梅說:“要不這樣吧,你去求求黃仙姑,讓她幫著掐捏一下,興許就能拆算出來。”
“這種情況,怕是也沒法掐捏。”範佳愛說完,低頭嘆了口氣。
蔡富貴說:“這事兒明明就是人乾的,求黃仙姑有個屁用啊?我看嫂子要是在意的話,那就報案吧。”
範佳愛說:“那樣也不好,鬧得沸沸揚揚的,沒準就傳到你光榮哥耳朵裡面去了,他會怎麼想?還能安心在外面幹活嗎?”
“這倒也是。”蔡富貴點頭應著。
柳葉梅一想,真要是報案的話,蔡富貴肯定又會被懷疑上,查來查去的,可叫一個鬧心,便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腔調來說:“是啊……是啊,這事是不能報案,傳到外面去,佳愛嫂子的臉往哪兒擱?”
範佳愛的臉慢慢變成了白色,就跟一張白紙似的,很難看。
柳葉梅看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接著說:“光榮哥這才出去沒幾天,你可不能把這事兒告訴他,天天在個腳手架上幹活,萬一分了神,出點意外,以後的日子還怎麼個過法呀?”
“可不是嘛,他知道了,心裡面肯定會胡亂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