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貴抬起頭來一看,見範佳愛的臉都變綠了,就說:“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面就有數了,這紙條肯定就是寫的,什麼人什麼心,你承認不承認?”
“嫂子,你可不能誣賴,真的不是我!”
“得了……得了……你用不著嘴硬,自打你哥進城後,一旦有貓叫,我家門上就有這樣的小紙條,這不明擺著嘛。”
“嫂子,你可別冤枉好人!”
“你還嘴硬是不是?那好吧,你說不是你,那你說是誰?有本事把人給我找出來!”
“你這不是賴人嗎?我向哪兒去給你找那個壞人?”
“找不出來是吧?那沒的說,就是你!”範佳愛硬梆梆扔下一句,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我靠!
這個臭娘們兒,怎麼就跟個母王八似的,咬住人就不松嘴了呢?看樣子還真是被賴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瞭。對了……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貼紙條的人給逮住了。
其實,這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自己躲在暗處,等那人再來貼紙條,跳出來把他按住不就成了。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既能給嫂子一個交代,消除了她對自己的懷疑;又算是為村裡的穩定做了一份貢獻,算得上是一件一舉兩得的好事情,肯定會得到村長以及高所長的表揚和讚賞。
想到這些,他就按捺不住了,就開始熱血沸騰,稀里嘩啦洗罷臉,回屋穿了一件外套,便快步走出了院子。
見外面的衚衕裡沒有人,蔡富貴就在門前的石階上坐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周邊的地形。
他琢磨著,既然紙條不是住在東臨的自己貼的,也不是住在西鄰的魯老太貼的,那必定就是這條衚衕之外的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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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要想進來貼紙條,只有兩條途徑可以走——
一條是穿過狹長的衚衕;
另一條就是走捷徑,翻過東邊的矮牆,直接奔上範佳愛家的大門。
這樣以來,要想逮住那個混蛋,其實並非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但人手一定要夠,最起碼要兩個人同時出手:一個堵在衚衕東首,另一個守在西頭,一旦目標進入視線,兩面夾擊,來他個關起門來打狗。
這樣的話,再狡猾的狐狸,也就乖乖拿下了。
可範佳愛被貼“小字報”的事情很不光彩,傳出去必定會丟她一個大花臉,既然不便對外聲張,又怎麼好喊人來幫忙呢?
思來想去,蔡富貴最終還是走進了範佳愛的家門,站在院子裡,大聲喊著嫂子。
範佳愛從屋裡走出來,臉上依然掛著霜,冷森森地問他:“咋啦?是不是後悔了?來跟嫂子賠禮道歉了。”
蔡富貴搖搖頭,說:“嫂子,你怎麼還往我身上籒呢?對天發誓,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
“那你過來幹嘛?”
“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要我幫忙?我能幫你啥忙?”
蔡富貴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範佳愛面前,小聲說:“嫂子,夜裡你能不能出來一趟?”
範佳愛眉梢一挑,問他:“富貴你……你想幹嘛?”
蔡富貴說:“我想和你幹一件事兒。”
“富貴,你……你……”範佳愛臉微微一紅,咬了咬豔紅的嘴唇,小聲指責道:“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在外面學壞了,你以為嫂子真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啊?虧你想得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打起了嫂子的主意,這要是讓柳葉梅知道了,她不砸斷你的腿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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