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蔡富貴是喝高了,可心裡面卻清楚得很,就跟明鏡似的。
聽到尤一手鄭重其事問起了他跟鄭月娥的事兒,蔡富貴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一對狗男女的確是躲在屋裡幹壞事了,那個避孕套子正是他們亂來的“戰利品”。
看來老東西是做賊心虛了,怪不得他主動請自己來他家喝酒呢,原來就是為了套自己的話。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鄭月娥畢竟是尤一手的侄媳婦,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至於騎在侄媳婦身上找快樂吧?
……
操,找就找唄,閒著也說閒著,各取所需嘛。
你們儘管去亂,與老子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才是明智的人生。
蔡富貴伸手抓一塊豬頭肉,放在嘴裡嚼了一會兒才嚥下去,說:“你們不是統計數字了嗎?”
“是啊,你從外面看到了?”尤一手急吼吼地問。
蔡富貴搖搖頭,說:“沒,啥也沒看到,屋子裡面黑咕隆咚的,想看都看不清。”
“是啊,外面統計的那些數字,都是近年來女人生孩子的事兒,超生了、領養了、棄嬰了等等,反正牽扯到不少個人隱私,不能讓外人看到,所以只能關著門。”
尤一手說完,摸起酒瓶,再次把蔡富貴的酒杯倒滿,嚷嚷道:“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村幹部要學會保守組織秘密,嘴巴要緊,不能隨便亂說,哪怕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你懂了吧?”
蔡富貴連連點頭,說我懂我懂,舉起杯,一口悶了下去。
這下尤一手也來了興致,頻頻舉杯,直到喝乾了瓶中酒,才收起酒杯,說:“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那中,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蔡富貴說著,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雖然有點兒頭重腳輕,但意識還算清醒,到了院子還不忘喊一聲:“叔,睡覺時別忘記關門。”
“你等一下,我去送送你。”尤一手說著,邊披件衣服跟了出來。
蔡富貴說:“叔,我沒醉,用不著你送。”
尤一手說:“也不全是為了送你,順道去大街上轉一轉,說不定就能逮住壞人。”
蔡富貴說:“哪有那麼多壞人啊?”
尤一手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村裡發生了不少的壞事,形勢很嚴峻呢,可不能馬虎。”
蔡富貴說:“那也好,我跟你一起去巡邏吧。”
尤一手說:“咱們只是沿著大街走一趟就行了,然後直接去你家。”
蔡富貴應一聲,跟在村長後頭,朝前走去。
大街上黑黢黢的,很少有人走動,偶爾遇著那麼一兩個,尤一手總會大喊一聲:“那是誰?”
就會有人自報家門,是張三,或者李四。
見都是本村的人,尤一手就說:“沒勁,要是遇到了流竄作案的賊就好了,再給你一次展露手腳的機會,說不定你就真的成英雄人物了。”
蔡富貴憨憨一笑,說:“啥英雄人物啊?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