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我知道你跟那個高所長交情很深,是老鐵,你去幫我求個情,好不好?求求你了,叔。”看起來蔡富貴是真心害怕了,賴著不走。
“操,瞧你那點出息,有我在呢,你怕啥?既然你也知道我跟高所長是老鐵,去與不去還有啥兩樣?”
“可是……可是萬一他直接把我抓了呢?”
“媽了個逼的,小鱉羔子,沒你想得那麼嚴重,不就是看看嘛,又沒掏出傢伙辦真的,你就死咬著啥也沒看到,他還能拿你怎麼樣?”
“可人家胡校長都錄影了呀,我就趴在那兒,怎麼能說得過去?”
“操!虧你還算是個文化人,豬腦子呀?他要是真的把給你逼急了,你就說暈倒了,或者是睡著了,誰又能證明不是?”
“那合適嗎?”
“合適,趕緊去吧,真要是把你抓了,我再想法子去撈你,放心好了。”尤一手豪放地給他打著氣。
儘管蔡富貴憂心忡忡,忐忑難寧,但他知道警察傳喚的嚴肅性,只得走出了村委會,硬著頭皮朝鎮上走去。
本來想回家騎腳踏車的,可在大街上就遇到了同學範慶濤,他騎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說是去鎮上買東西,就打了他的順風車。
路上,同學問他去鎮上幹嘛,他絕口不提派出所的事兒,只說去串個門,看個朋友。
一到鎮駐地,蔡富貴就讓同學把他放在了路邊,道聲謝,就朝著派出所方向走去。
當走過陶元寶開的那家洗浴中心時,蔡富貴慌忙低下了頭,夾尾巴狗一樣躥了過去,唯恐被裡面的人認出來。
到了派出所大門外,蔡富貴猶豫了半天,才抬腳邁了進去。
院落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兩輛警車停在那兒,連個人影也沒有,一溜十幾間平房全都嚴嚴實實關著門。
蔡富貴不知道所長在那間屋裡辦公,又不好亂闖,一時沒了邊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半蹲在地上,屁股眼裡直冒冷氣。
正急得夠嗆,跟前的一扇門呼啦一下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打眼一看,竟然是個女警察。
看起來女人天美,這才剛剛開春,乍暖還寒,可女警就換上了裙裝,兩條小腿很圓潤,又細又白,白得很養眼,再仔細一看,原來人家穿的是人肉色的絲襪。
蔡富貴本來就心虛,這時候又看到一個奪魂的美女警察,想看,卻又不敢看,只得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那雙精緻的黑色皮鞋停在了他跟前,才不得已抬起頭來,往後倒退了兩步。
“你是誰呀?在這兒幹嗎呢?”女警問他,聲音很清脆,很婉轉,還透著一股甜。
“我……我是……”蔡富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你為什麼要緊張?”
“我……我沒緊張呀。”
“還沒緊張?沒緊張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女警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直直盯著他,柔和裡透著犀利,進一步逼問他,“你是不是幹壞事了?”
見蔡富貴臉色憋成了豬肝色,話也不敢說,女警再跟問一句:“你是來自首的吧?”
“不是……不是,我又沒幹壞事,又啥好自首的?”蔡富貴意識到了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沒有出息,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就算是她再美,美成了天仙,也不至於把自己嚇成這副模樣吧?
麻痺滴!蔡富貴,你這個孬種!你他媽還算個帶把的男人嗎?
他自嘲自罵著,強迫自己抬起頭來,看了女警一眼。這才知道,原來她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一張臉蛋兒奶白如玉,很清秀,也很娃氣,但精神氣兒十足。
“快說,那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女警不依不饒。
蔡富貴被逼得慌亂不堪,實在沒了辦法,只得如實相告,說是高所長讓他來的。
“哦,是這樣啊。”小女警回頭朝著某一個門口望了一眼,說,“所長屋裡面有人呢,你得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