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伸手捏起一小塊鹹菜,邊小口咬著邊說:“學校今晚邀請我和吳有貴去喝酒了,名義上是為了迎接新來的那個小老師。一開始吧,小酒喝得還算文明,氣氛也不錯。但幾杯下肚後,胡校長就現原形了,開始拿著蔡富貴偷看廁所那事兒向我提條件。”
“媽了個蛋的!他還拿我說事呀?”
“可不是嘛,動不動就拿出來要挾我。”
柳葉梅“不是答應不再說那事了?”
“那個熊人,人前一面人後一面,說好的事情,轉眼就不承認。今天晚上,當著十幾個人的面,張牙舞爪地說如果村裡不幫學校遷移廁所,就去派出所報案,派出所要是不管,就去縣公安局。”
“這個狗孃養的,也太不像話了!”蔡富貴氣得臉色鐵青。
“用不著發狠,狠也沒用。”尤一手接著說,“胡校長說了,不但要把蔡富貴跟他疙瘩叔送進大牢裡面去,還要把村子搞臭,並且還威脅我跟吳有貴說,非要把我們的烏紗帽摘掉不成,這說這人可惡不可惡?”
柳葉梅也跟著罵了起來:“狗草的!他也太張狂了吧?不就是個校長嘛,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把他趕出桃花村去!”
尤一手倒是越發淡定了,他說:“我們不跟人渣一般見識,他想噴糞就盡著他噴,我給支書吳有貴使了個眼色,儘管喝我們的酒。他見我們不理他,你們猜他又耍起了啥招數?”
“他又怎麼了?”
“他竟然跟我們拼起了酒,拿酒跟我們談起了條件,說他喝一杯酒,讓我們給他一千塊。可我們只是笑,就是不鬆口,他卻甩開腮幫子,一個人喝了起來,一連幹了五杯,瞪著眼直嚷嚷,說五千元到手了。”
“你們答應他了?”柳葉梅問。
尤一手搖搖頭,說:“我又不傻,哪兒能讓他拿著當猴耍。可是那個小白臉看不下去了,過來勸校長,說校長你不要再喝了,再喝會傷身體的,不但嘴上說,還去奪他手中的杯子,這樣以來,就出事了。”
“出事了?出啥事了?”柳葉梅驚覺起來。
尤一手朝著柳葉梅微微一笑,那笑了藏著刀,不緊不慢地說:“誰都想不到,胡校長二話不說,揮起拳頭,猛地就打在了小白臉的臉上,連人家的眼鏡都給打飛了,你說可惡不可惡?”
“那個狗日的!他怎麼這樣呢?怎麼能動手打人呢?”柳葉梅氣得臉色赤白,直咬牙關。
“是啊,太不像話了,還校長呢,簡直豬狗不如!”蔡富貴也發起恨來。
尤一手說:“這還沒完呢,見小白臉沒有還手,姓胡的就更來勁了,噴著唾沫星子破口大罵,說你這個熊玩意兒來桃花村後,不光是給老子惹來了天大的麻煩,還私下裡鼓搗著要去告我,想把我轟下臺,我告訴你,老子不怕,老子有後臺!”
“他怎麼這麼囂張呢?是不是真有後臺?”蔡富貴問尤一手。
尤一手搖搖頭,說:“後臺個屁,有後臺的話,他那麼高的學歷,能跑到山溝溝裡一呆就是十幾年嗎?”
柳葉梅問:“那個小李老師就白白讓他揍了?連手都沒還?”
“來,喝一杯,潤潤嗓子,再接著說。”尤一手一臉壞笑,舉起酒杯,跟蔡富貴碰了碰,見柳葉梅坐在那兒不動,就說,“侄媳婦,你不想聽後面的故事了是不是?”
“你不說我咋聽呀?”
“喝酒呀,喝了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