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沉下臉來,說:“你是不是以為別人都像你呀?就跟個蒼蠅似的,整天鑽髒坑。真是啥人啥心,還村長呢?你這樣下去,還不不把全村人都給帶壞了啊。”
尤一手冷笑一聲,說:“你還嫌我髒?那你呢?你自己就不髒了?”
“我怎麼了?”柳葉梅一臉無辜。
尤一手嘴角一抽,說:“我心裡面清清楚楚,但懶得說出來,怕弄髒了我的嘴。”
柳葉梅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大概,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跟小白臉進城那事了,可會是誰對他說的呢?
不會是小白臉酒後吐真言,就順嘴說出來了吧?“
這樣想著,她就去了東屋,小聲對著蔡富貴說:“家裡沒有白酒了,你去小賣店買兩瓶回來吧。”
蔡富貴苦著臉說:“他還真喝呀?”
柳葉梅說:“可不是嘛,連酒餚都帶來了,能不喝嗎?”
蔡富貴罵咧咧道:“憑啥伺候他?打發他走就是了。”
柳葉梅說:“你傻呀,人家幫咱那麼大的忙,你敢得罪他?”
“可都這個時候了,小賣店不都關門了嘛。”
“謝老三睡店裡呢,喊一聲就出來了。”
“對了!”蔡富貴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柳葉梅說,“廚子裡面不是還有兩瓶白酒嘛。”
柳葉梅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說:“你傻呀,那酒多名貴,留著還有用處呢。再說了,這時候他都喝暈乎了,拿點便宜的對付一下就成了。”
蔡富貴沒了話說,夾著尾巴出了門。
這時候,電壺燒著的水正好開了,柳葉梅順手提著就回了堂屋,邊往壺裡沖水,邊問尤一手:“叔,你是不是聽人家說啥髒話了?”
“髒,的確有點兒髒。”尤一手陰陽怪氣地說:“外人聽來是不大好聽,可對你來說,很美好。”
柳葉梅瞄他一眼,問:“什麼意思你?”
尤一手冷笑一聲,說:“你見到自家的鋤頭了吧?”
“鋤頭?”柳葉梅心裡忽悠一陣,立馬明白了八九分,手中拿著倒空了的電水壺,問他,“是你乾的?”
尤一手說:“你是不是正納悶,那鋤是怎麼自己走回家的吧?”
“是啊。”柳葉梅裝出一副淡定的神情來,說,“正鋤著地,臨時有點急事,放那兒就走了,回來卻找不到了。”
“是吧,這下明白了吧?還要我仔細說給你聽嗎?”
柳葉梅這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是尤一手這個老東西盯自己的梢了,看來今天跟小白臉的行蹤都被他看在了眼裡,所以他才大著膽子夜闖自己家門了,接下來還不知道他會鬧出啥光景來呢。
操八輩祖宗!
該死的、老奸巨猾尤一手!
見柳葉梅一時無語,尤一手說:“柳葉梅,你這人可真不地道,話裡話外的嫌我老,人家那個小老師,咋就沒嫌你老呢?我算是明白了,敢情女人也喜歡玩老牛吃嫩草?對不對呀?侄媳婦。”
看到尤一手一臉的流氓相,柳葉梅厭惡得要死,可又不敢直露地表現出來,本來就有求於他,這時候自己的小髒尾巴又被他攥在了手裡,真要是惹毛了他,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