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啥壞水啊?就算偶爾有那麼一星半點的,也都是小時候你教我的,對不對?”
“我什麼時候教你了,別誣衊我好不好?”
陶元寶冷笑一聲,說:“我可從來都不誣衊人?就連沒邊沒際的話都不曾說過,除非……”
“除非啥?”
“除非讓我逮了個正著,那就另當別論了。”
“陶卿品,你什麼意思呀這是?”
“不,我不叫陶卿品,請叫我陶元寶。蔡富貴,是不是幾年沒打交道,你就不識兄弟的真面目了?”
蔡富貴猜不透他究竟要幹什麼,又懶得去猜,隨便敷衍道:“你戴個大蛤蟆鏡,誰能認出你來,還以是個痞子呢。”
“你看我像個痞子嗎?”陶元寶往前一步跟過來,伸手在蔡富貴頭上摸了一把,然後又拿到鼻子下面,像個狗似的聞了聞,陰陽怪氣地說:“可不是嘛,你倒是沒戴眼鏡,可我也差一點沒認出你來。”
“陶元寶,你啥意思呀這是?”蔡富貴覺得不大對勁,後退了一步,直直盯著他。
“富貴,你去鎮上了?”
“是啊,怎麼了?”
“你去洗浴中心了?”
“沒有啊。”
“這你還騙得了我?你聞聞頭上這個味兒。”
蔡富貴心裡面一陣著慌,撒謊說:“我是想去理個髮,剛洗頭,就有急事離開了,這不,還頂著一頭洗髮液嘛。”
“這還是去了洗浴中心嘛。”
“不是洗浴中心,是理髮店。”
“別扯淡了,那就是洗浴中心。”
“那怎麼成洗浴中心了?”
“靠,那還不一樣嘛,理髮店就是洗浴中心,洗浴中心就是理髮店。走……走,上車,趕緊上車。”陶元寶說著,動手拽住了蔡富貴的胳膊。
“不……不……我不上車,上車幹嘛呀?”蔡富貴用力掙脫著,說:“早上沒顧得上吃飯,這時候肚子餓了,急著回家吃飯呢。”
“是啊,這不就是嘛,我請你下館子去。”
“切,你請我下什麼館子呀?”
“下館子有什麼了不得,咱倆誰跟誰呀?多年沒一起聚一聚了,走……走,喝一杯去!”
“我說陶元寶,別逗了,這平白無故的,你請我下哪門子館子呀?該忙啥忙啥去,我回家了。”
“蔡富貴,你真的不念及舊情了?”陶元寶冷下臉來問他。
“沒有啊,舊情當然還在,只是這些年咱們都成家立業了,各忙各的,沒空一起玩罷了。”
“好了……好了……既然這樣,咱們再續前緣,一起喝一杯去。”
“不了……不了,這半天半地的喝啥酒啊?改日吧,改日我做東請你,好不好?”
“不行,我就是想今天請你!”
見陶元寶一根筋的犯擰,蔡富貴更是一頭霧水了,皺著眉頭問他:“總該有個理由吧?”
陶元寶詭笑幾聲,說:“我請你,自有自有請你的道理,你儘管跟我去,吃飽喝足後,我再慢慢地跟你聊,一會兒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人,怎麼這麼驢呀?邊喝邊聊不成嗎?”陶元寶緊拽著他,沒有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