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假的了?誰要是敢拿這種事兒編瞎話,嶽三木非給她褲襠裡塞個老棒槌不成。”秦久發家就這德行,不管好話孬話,到了她嘴上就臊呼呼的。
“你親眼看見了?”柳葉梅問她。
秦久發家說:“連上頭的警察都來了,把那個老女人裡頭外頭全都看了一遍,聽說那個地方,還是用放大鏡看的,你說該有多麼仔細吧。”
姜黑子家的女人說:“連那種大狼狗都牽來了,可也沒管用,聽說那個賊人很厲害,也不知道用的是啥玩意兒,硬是把岳家老太太下邊那個東西給攪合成爛泥坑了。”
“那麼嚴重?”柳葉梅瘮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有人跟著嘖嘖道:“這算不是作孽嘛,那麼大年紀了,無冤無仇的,咋就拿人家的身子出氣呢?”
秦久發家又開了腔,她說:“我估摸著,這事不一定是人乾的,聽老一輩人說,舊社會,南山上有個野驢精,黑夜裡就變成了人形,竄到村子裡就禍害女人,會不會是他乾的?”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過,那玩意兒太厲害了,身下拖著根大棍子似的,犯起邪性來,能活活把人捅死。”一直站在後面的方家小媳婦也跟著添油加醋起來。
柳葉梅說:“那都是傳說,是編排著嚇唬人的,你們倒是當真了。”
秦久發家撇著嘴嘖嘖兩聲,沒心沒肺地說:“切,那才稀罕人呢,那麼愣怔的傢什,一旦放進去,還不舒坦得翻江倒海啊!”
“滾,破嘴!”柳葉梅白她一眼,接著罵道,“等改日牽一頭老驢來,讓它跟你辦辦,看你舒坦不舒坦,浪貨,省得你那個臊東西害癢癢。”
姜黑子家說:“都留點口德吧,岳家老太太都那麼大年紀了,身子裡乾乾巴巴的,連點水氣都沒有了,你說那個狗日的硬生生的折騰,還不是成心想要人家的命嗎?”
也有人跟著擔憂起來,“這要是破不了案,誰還敢在村裡住呀?連個囫圇覺都沒得睡了。”
“可不是嘛,要不就別讓男人出去打工了,在家守著吧,掙一百大萬,身子糟蹋了,還有什麼用呢?”
“是啊……是啊……抓了錢,丟了人,太不划算。”
“不行,還真得想個法子。”
……
正七嘴八舌地說著,婦女主任鄭月娥從前邊走了過來,秦久發家迎上去,遠遠就招起了呼:“月娥,鄭主任,鄭大主任,你來,過來嘛。”
鄭月娥冷著臉,看上去真有那麼幾分官架子,她邊走邊偏著臉問一聲:“咋的了?”
“大主任,向你打聽打聽,那案子破了嗎?”
鄭月娥瞪她一眼:“啥案子?”
“這還要問我了,滿村子誰還不知道呀,不就是……就是嶽三木他娘被人禍害那事嘛。”
鄭月娥直直盯著她,說:“我說大腳,你咋就知道那麼多呢?接著說,說說看,還知道些啥?”
“又不是我一個人知道,滿足村子,還有她們……她們……”秦久發家指了指身後的女人,說,“她們都知道呢。”
鄭月娥說:“我覺得你知道的最多,說,是不是你家老頭子乾的?”
秦久發家一下子慌了,搖頭晃腦地說:“不是……不是……咋會是他乾的呢?借他十個膽兒他都不敢。”
“你也知道害怕呀?知道害怕就少嚼舌頭。”鄭月娥嚴肅地說。
秦久發家說:“咱這不是關心村裡的大事嘛,再說了,上頭的警察都來了,壞人肯定逃不了,你說是不是,大主任?”
鄭月娥搖了搖頭,說:“沒那麼容易,糟踐老太太的那個人太厲害了,一點痕跡都沒有,怎麼個抓法?不過……不過,眼下好像也已經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