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外面是誰?”柳葉梅惶恐喊道。
外面沒有回答,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柳葉梅往牆角縮了縮身子,問:“是蔡富貴嗎?是你嗎?富貴。”
黑影沒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呢?
難道真的是鬧鬼了?
柳葉梅雙手緊緊捂著胸口,退到了床下頭,摸摸索索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蔡富貴的號碼,問道:“富貴,你在哪兒呢?”
蔡富貴說:“我在大槐樹底呢,遇到了去年一起打工的孫茂田,跟他抽了一支菸。”
“哦,你……你趕緊回家吧?”
聽見柳葉梅聲音有點兒不對勁,蔡富貴就問她:“柳葉梅,你怎麼了?是不是遇見鬼了?”
柳葉梅一怔,“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呀?”
“你知道我遇見鬼了?”
蔡富貴嘿嘿一笑,說:“你這個實在娘們兒,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嘛,好了……好了……這就回……這就回……”
果然,轉眼的工夫,蔡富貴就回來了,一進院子就喊:“看看你,用得著這麼過日子了?燈都不捨得開了。”
確定是蔡富貴的聲音,柳葉梅這才安靜下來,開了燈,走出來把房門的插銷拔開。
男人一進屋,她就埋怨起來,說:“看看你,這麼晚了,還賴在外頭幹嘛呀?不知道我害怕嗎?”
“自己家,你害啥怕呀?再說了,往年我在外頭打工,你不也好好的嗎?”蔡富貴大大咧咧說著。
“還說呢,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不是抹黑就關門嘛,誰還敢出去胡溜達呀?整天價提心吊膽的。”
“這倒也是,女人自己在家,就是不放心,這不,我剛才遇到了孫茂田,他今年也不出去了。”
“為什麼?”
“別提了,掙了點小錢,丟了個大人。”
“啥意思?”
“你沒聽說過?”
“聽說什麼了?”
“他老婆跟獸醫員好上了,不是今天雞瘟,就是明天豬瘟,三天兩頭喊李光頭去打針,針沒打到豬身上,全都他媽扎到女人裡了。”蔡富貴說完,很淫邪地笑了笑。
柳葉梅關了門,緊跟來,說:“胡說八道什麼呀,孫茂田家的女人可不是那種人,看上去挺老實的。”
“老實個屁,就連男人回家後,她還抽空喊李光頭去她家‘打針’,結果剛剛扎進去,就被躲在床底下的孫茂田抓到了。”
“後來呢?”
“後來李光頭請孫茂田喝了一頓酒,又給他了十盒大補丸,就算兩清了,所以今年他死活不出去打工了。”
“這種醜事多了去了,一點都不稀罕,其實也不能全怪女人,一年到頭乾耗著,誰受得了呀?”
“看看,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吧?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耗不住了?也想找人‘打針’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柳葉梅掩了里門,正色問男人,“富貴,剛才趴在視窗的真的不是你?”
蔡富貴瞪了她一眼,說:“我這不是剛剛進門嘛。”
柳葉梅皺起了眉頭,說:“不對呀,視窗上怎麼會有個黑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