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把手放上去,還真就找到了要死要活的感覺,一直到了峰谷浪尖,才昏睡了過去。
醒過來後,柳葉梅愧疚不已,心裡面被老貓抓著一樣難受,不停地罵著自己:柳葉梅,你這個不要臉的,這是咋的了?
怎麼就這麼嘴饞呢?
簡直成了千人戳,萬人指的騷貨、浪種!
罵夠了,恨足了,甚至還把大腿內側扭出了一塊青紫,可心情還是難以平靜,乾脆下了床,穿戴齊整,走出去,朝著村外走去。
田野裡一片空曠,連個人影都不見,東北風悠悠地颳著,但已感覺不出刺骨的寒意,吸一吸鼻息,隱隱嗅到了絲絲縷縷的春天氣息。
柳葉梅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麥苗兒,雖然葉片依然乾瘦,卻已經泛出了淺淺的嫩綠。
她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棵柔弱的麥子,那麼冷的風,那麼厚的雪都沒把它們凍死,自己一個大活人,卻被幾句流言蜚語給壓垮了,不但攆走了男人,還在村長身上幹了不敢幹的,真是該死!
唉,一個人變壞咋就這麼容易呢?
柳葉梅低頭看著自己的胸部,是那麼的豐滿挺拔,透著滿滿當當的成熟,不由得感嘆起來:是啊,自己從前何嘗不是一棵清純的小麥苗兒,可眼下一切全都改變了,變成一灘臭烘烘的狗屎了!
麻痺滴,都怪村長尤一手,是他伸出骯髒的右手,引領著自己,一步步滑向了那個醜陋不堪的地方。
只是摸了那麼幾把,就把自己引以為豪的美好摸掉了,弄沒了。
她嘆口氣站起來,舉目遠眺,四下裡依然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連只土生土長的家鳥都沒有。
柳葉梅越發覺得心裡面空虛起來,空虛得幾乎都要飄起來了。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蠕蠕而行的黑影,心裡隨即莫名的興奮起來,站起來,朝前走了幾步。
她打起眼罩看著,那個黑影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沒錯,是個人,是個男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她隱約覺得有點兒陌生。
看上去他是從鎮上來的,步子邁得很小,悠悠盪盪,一不小心就被風吹跑了一樣。
他會是誰呢?
來桃花村幹嘛呢?
柳葉梅捨不得把眼拿開,一直死死盯著那個人,心裡七七八八想著,做著五花八門的猜測。
等再近了一些,那個人便有了大概的輪廓,柳葉梅就斷定,他絕對不是本村的人。
用不著看臉,只看他走路的姿勢就不像,那個人身上像是裝了吸鐵石一樣,把柳葉梅吸得一直往前走,想停都停不下來。
直到看清了那個人的真實面目,才穩住了雙腳,身子卻依然前傾著。
媽呀!
敢情這還是個城裡人啊!一張有稜有角的臉白白淨淨,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黑邊的那種,完全就是電視裡演的白面書生的那種。
柳葉梅心尖尖那一塊兒滾燙一陣,突然就蹦出一隻兔子,滿胸腔裡四處亂跑亂跳。
近了,越來越近了,柳葉梅慌忙蹲下來,裝出一副在拔草的模樣,眼睛的餘光卻不時掃到那個人的身上。
“嗨,我說那個妹子,前面就是桃花村了吧?”那個人站定了,大聲問柳葉梅。
柳葉梅禁不住笑了起來,反問他一句:“你看看我像你的妹子嗎?看看,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不是妹子哪是啥?”
“是你姐姐!”
“那好,姐姐就姐姐吧。”那人這才正眼打量著她的臉,靦腆一笑,糾正道:“對不住了,累得眼都花了,沒看清,還真是個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