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貴知道這些都是別具特色的“鄉村文化”,是虛構編造出來的,其實二叔蔡疙瘩只是比常人壯實了些,勇武了些,再加上年輕的時候懂得怎麼樣討好女人。
但隨著歲數的慢慢增大,他的女人緣也就與日淡化了。
再到了後來,基本就沒幾個女人跟他交往了,為數不多的女人中大多半還是寡婦,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好鳥兒。
可越是這樣,偏偏越是出問題了,他竟然不止一次被抓姦,據說都是被抓了現行。
蔡富貴記得清清楚楚,二叔第一次被逮,是一年秋天,正是高粱米曬紅的時節,有幾個壯漢打地頭經過,突然就聽到了異樣的聲音,那聲音不但悅耳,還他媽撓心,隨即就想到了什麼,一起貓腰鑽了進去,把正在跟胡寡婦手抓腳刨地忙活的蔡疙瘩給按住了,用繩子捆住了,交到了村長手裡。
村長很生氣,幾乎想就地崩了他,但他一沒槍,而沒權,就把電話打到了鎮上的派出所。
當時的所長姓曹,是個乾瘦老頭,在電話裡面就質疑村長:“那些人明明是路過,怎麼會隨手帶著繩索呢?”
村長訥訥一陣,說:“他們本來是去捆豬的,遇到了姦夫淫婦了,就臨時改了用場。”
所長說:“那好吧,帶過來我審問一下再說。”
村長說:“這還用得著審了,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直接處置就是了,最好立馬給斃了!”
所長笑了,說:“村長你真逗,那種破事兒,值不當一顆子彈!”
村長說:“這個熊玩意兒不是人,就是一顆老鼠屎,所長您開開恩,幫我把他處置了,實在不行,就直接判他個無期吧!”
所長說:“法律又不是你們村的,更不是你們家的,哪能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呢?”
村長說:“所長啊,這裡面有個賬,您可得算清楚了,耍一個女人判五年,耍十個那就是五十年,更何況,他耍了不下一百個呢,您算算,好好算算,一共得判多少年?”
所長笑了,說:“這樣吧,先弄過來,我看看他怎麼就那麼厲害了,然後再說,好不好?”
村長說那好吧,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多大一會兒工夫,一輛警用三輪摩托車就開進了桃花村,把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的蔡疙瘩扔進了偏鬥裡,看上去活像一頭待殺的黑豬。
到了派出所之後,所長因為要去接見局長,正在準備資料,就把蔡疙瘩扔給了一個剛剛畢業分配來的小民警。
小民警非常敬業,先是講了一通法律,接著就捶桌子、摔凳子,一通驚天動地的震懾。
但他那些套路對蔡疙瘩來說毫不起作用,不管怎麼樣,就是一聲不吭,更讓小民警氣憤的是自始至終,他褲子前面都一直撐得老高,就像採了一個蘑菇放在裡頭。
小民警稍微喘了一口氣,問他:“蔡疙瘩,你襠裡掖了什麼了?”
蔡疙瘩低頭望一眼,沒接話。
“說,裡面放什麼了?”小民警把桌子拍出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蔡疙瘩嘿嘿傻笑,往後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