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伯伯不用擔心我。”末末努力露出笑容,“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做了錯事,接受刑罰。關一段時間我也沒問題的。唯一我只擔心,有什麼交易瞞著我這個當事人。”
“我明白了。”
衛瀚揚看了看柵欄後的這個單間。
這處雖然僻靜,實際上和人來人往的辦公區只隔了一道走廊門而已。
或許不至於讓末末有幽閉的感覺。
被無故關押的那些年,不留下心理陰影,是不可能的。
他想了想:“我可以試著為你爭取一些權利。”
“不用太麻煩了。如果……”末末認真地說,“突破了法律容許的範圍。我媽媽的在天之靈,一定看不過去的。”
“你這孩子,”衛瀚揚不禁笑了,“我說的當然是在法律容許的範圍內,儘可能顧及到你的權益。我相信要求提出之後,有一些是會被採納的。”
“……好的。”末末熱淚不住上湧,他再次擦了擦眼睛。“伯伯費心了。”
“好好吃飯,儘量照顧好自己。不然你爸爸會擔心的。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衛伯伯探視過的下午,蘭陌轉入了一個封閉的房間。
沒有柵欄,帶獨立衛生間。高處還有個透進自然光的小窗戶。
房間裡,也許有監控。但蘭陌不在乎。在這種封閉的房間中被人監視,他早就習慣了。自然而然地,精神有些興奮了。
還沒等蘭陌一個人窩到床上,安靜地回憶起那七年多的牢獄生活,順便琢磨小窗子能不能敲開鑽出去。帶他過來的警官傳給了他一張解鎖表,給他的手環開通了定時解鎖的待遇。
他的人雖然還是關著的,但手環可以按時解鎖不同的指定功能。
與外界的聯絡並不至於完全斷開。可以看新聞,逛圖書館,看劇,日子並不無聊。每天的中午和傍晚兩個時間段,還可以主動聯絡自己想聯絡的人。
不過,下午這段時間,按照解鎖表,他除了看書之外,並沒什麼可做的。
蘭陌百無聊賴地啃了一會歷史課本。蘭紓吊著胳膊,來看他了。
就見蘭紓喜滋滋地開啟門,進了房間,門也沒關。
蘭陌有點蒙。
他在太空城關押的房間外面,還有一條長走廊作為隔離區。這裡好像,就是走廊+一排單間。什麼獨立隔離措施也沒有。
“你……就這麼來了?”
“骨折處理很快的!”蘭紓晃了晃吊著的胳膊。“我出院啦!”
“你別亂動啊!”
蘭陌心懷愧疚,又帶著點好奇:“胳膊斷了不疼的嗎?”
“我包紮前噴藥了呀。消腫,止痛。晚上如果疼得睡不著再吃止痛藥。”
蘭紓不以為然的態度,讓蘭陌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過,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刮骨療傷時談笑風生,都是非常有逼格的事情。蘭紓的表現還算正常。大概吧?
不,不正常,這小子簡直喜上眉梢。
蘭陌判斷蘭紓不是沙幣。所以,這小子只能是在安慰自己這個肇事者了。
“抱歉。今天的事情全怪我。我……手太欠了。”
“嘻嘻,我沒事。”蘭紓壓低了聲音,“我媽說要把我帶著,親自照顧我。他把家庭醫生和以前的住家營養師都叫了回來。這待遇,嘿嘿嘿。”
蘭陌無語了。
所以,蘭紓小朋友是真的高興。
“我滾哥到現在還不知道呢。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死。哈哈哈!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