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蘭澤回答,又強調,“我說了都過去了。事後再說出來,除了影響大家心情,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你當時為什麼想死?”衛妖精眉頭緊鎖,看上去痛徹心扉。
他這張臉非常有戲劇衝突,非常適合用來合影留念。
衛妖精要是敢表演當場掀桌子,蘭澤就打算表演當場揍他。
蘭澤覺得,未來如果寫回憶錄,完全可以來一章《我的戲精兄弟》。他掃了一眼餐桌周圍……還是《我的戲精兄弟們》吧。
蘭澤淡定地回答:
“我是突變攜帶者。我沒有工作啊!吃一輩子福利券,不如去死。當年就是這麼簡單。”
“……我那時候不在國內。是嗎?”
“其實我準備好,快出發之前,你還回來過。”
“哈?”衛妖精一愣。
他咬著嘴唇,楚楚可憐:“你……其實可以告訴我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得了吧。”蘭澤搖頭。“那時候你被課程老師卡著不給補考,正發愁萬一畢不了業怎麼辦。”
“……然後你帶我去找你媽白老師了。”
“嗯。正好我也順便看看我媽我爸,算是道個別。”
“後來……”衛妖精輕輕吐了口氣,苦笑,“就算是事情過去了,你也可以把煩心事說出來的。兄弟們誰也不會歧視你。”
“我後來不是有收入了嗎?所以真的完全過去了。還多虧了你出主意說開公司。小二哥幫我分擔了好多我自己幹不了的活。”
當年陳相鶴和鄭務清,一個在醫學院一個在法學院,學業一個比一個繁重。反而是王小二這個萬能文科生的時間充裕,還在學校讀書時就承擔了不少公司的事情,跨專業親手做了不少實驗室操作。
“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些年,我生活得挺幸福的。找你們炫耀多不人道?”蘭澤總算把沉重的話題繞過去了,“互相寵愛的幸福,你們想象不到。”
“嗯。”陳醫生認真地點頭,“所以你們這是真愛。”
他的憂鬱增加了。
在坐的除了小姜同志之外,兄弟們都曾經透過衛妖精學會了:女孩子是要寵著的。
寵愛方式,寵愛道具,寵愛的日程安排……大家都有過豐富的實踐。
但什麼叫互相寵愛?衛妖精也不會啊!
“是啊。後來我發現了,所謂同齡的小女朋友,其實怪沒意思的。花時間和精力哄著不相干的丫頭片子,還不如給我老婆孩子做飯吃。大街上的人,是男是女都和我毫無關係,何況美不美呢?珍惜眼前人,還嫌時間不夠。我更喜歡生活簡單一點。”
蘭澤的炫耀老低調了。除了衛妖精看著他笑,小姜不明覺厲之外,那三個聽得直翻白眼。
“境界高。”妖精說。“都學著點。實在學不會把這段話背下來,以後說給你們想白頭到老的姑娘聽。”
他又對蘭澤說:“結拜以後的生活肯定簡單。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了。”
“你前妻到底長什麼樣?現在不用保密了吧?”老鄭終於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老女人?我一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