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揚這小子面帶笑容,和各路人馬談笑風生。一看就是年輕有為。和他之前若干次結婚營造的形象,大概沒有什麼不同。
“你的朋友男的女的?”老爺子問。
“男的。多年以來,一直親如兄弟的。”
“那你好好陪著他吧。現在有兄弟一定要珍惜。”老爺子根本沒問兒子具體碰到什麼事了,蘭澤斟酌醞釀了半天的說辭也沒用上。
“豆子和小麥,我去接他倆,應該行吧?”老爺子問他。
“呃,我給您監護人授權。”
“一會,他們倆肯定要問起來的,我該怎麼說呢?”
蘭澤瞄了眼衛妖精,發現他暫時顧不到自己。
“實話跟您說吧。我朋友前兩天割腕了。我現在還不大放心他,想多盯幾天。爸爸你就這麼和孩子們說,他們能理解的。順便,跟他們說要保密。這事有點傷大人的面子。”
“這麼複雜的情況……小麥那麼小也能理解?”
“非常能。他對面子有著深刻理解。”蘭澤認為精通挑釁技巧的小孩,必然非常熟悉面子這個東西。“過一會你見到他們了,再聯絡我。我再和他們強調一遍。”
“嗯,行吧。我也不知道他倆願不願意跟我出來。”老爺子覺得不放心。“不行的話,你再勸勸他們。”
“好,沒問題。”
蘭澤一邊舉著手環小聲說話,一邊跟在衛瀚揚身後走。
他們進了一個獨立的小廳,擺著一桌子好菜。小姜同志沒坐下,站在桌邊,已經嘗上了。
“幹嘛?你還給我試毒?”蘭澤一眼就看見他了。
小姜放下筷子,端起杯子,沒說話。噸噸噸……
抹了抹嘴,微微一笑。隱身術發動……
蘭澤低頭看看餐桌,完全看不出小姜同志吃了啥。作為一個經常下廚的人……大廚事先嚐菜屬於正常操作。
蘭澤對別人嘗菜的容忍度非常高。至於衛瀚揚,他在吃的方面看上去講究不將就,實際上將就不講究。只要不招惹他,怎麼都行。
這一桌子東南西北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從西式的澆汁海膽到日式的金槍魚壽司,街邊小館子能見到的清炒玉螺,雪蟹羹……還有草莓蝦仁冷盤,不知道屬於什麼菜系……豐盛是挺豐盛的。
如果是幾天之前的蘭澤,肯定認為衛瀚揚搭配菜餚用心良苦。現在知道這妖精只是糊弄——反正什麼好吃堆上來就對了。
“午飯我們都沒認真吃,晚飯就不出去湊熱鬧了,悄悄在這吃吧。”衛妖精替蘭澤拉開了椅子,就像伺候媳婦似的。
因為時差的關係。外面宴會大廳開酒會午宴的時候,他們倆都沒胃口。現在都餓了。
蘭澤看看桌角擺放的杯子。問:“你是不是還想喝個交杯酒?”
“哎,你怎麼知道?”
“哈哈!老子不能喝酒,太好了。”
“汽水。”
“嘖嘖。餓了。”蘭澤沒時間搭理汽水。“看在這頓大餐有點誠意的份上,不追究你今天少做兩頓飯的問題了。”
“……老子拍完紀錄片就離婚!”
“你自己答應得好好的。口頭承諾也得履行。不然以後誰找你合夥發財。”
這一瞬間,衛妖精竟然無言以對。
錢財雖然是身外之物,但為了徹底擺脫媽媽的干涉,有錢還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