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得一過了兩天,才發現老爸爸居然不見了。後知後覺到一定程度了。
那時候老爺子已經又找了一個露天小公園,帶著豆子和小麥做了兩天運動。
他並不是對公園情有獨鍾,只不過基本功還用不上器械。
兩個孩子回到學校之後,蘭澤就帶著老爺子一起錄課。正課簡單,於是就從正課開始。
錄著正課,蘭澤發現,老父親還挺有料的。並不是只會軍體拳、擒拿術。
他有師承,雖說是入伍之後學的,但也正經拜過師,後來自己也收過徒。他的親傳弟子雖然多數已經不在人世,傳承一直還在部隊裡。倒不是徒弟們命不夠硬,而是他們比老爺子小不了幾歲,壽命到了。
他們那一套功夫,屬於傳統文化和軍隊制度混合之後的產物,武功名稱樸實無華:“偵察兵套路i”、“偵察兵套路ii”……一直到“偵察兵套路iix”。全是殺人技。
潛龍部隊的前身是什麼都會的偵察兵精銳,整個部隊是用現代科技武裝起來的全功能輔助部隊,大兵們會點偵察兵的技能一點問題也沒有。
妙的是那套武功沒有版權,誰想學都可以。問題就在於學不學得會,學會了能不能練得精,練得精了之後能不能幹過鐳射炮。
老爺子認真地從中間挑出來適合強身健體的部分,略過所有的殺人動作,重新編排了一套動作。那些“偵察兵套路”在他身上七十年,彷彿成為了本能的一部分。
“哎,你把爸爸拐走了?我看定位在你那邊呢。”蘭得一聯絡到蘭澤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坐下來喝水。
不同角度的拍攝暫時停了下來。錄製影像用的幾隻大眼蜂懸停在半空中。
動作必須分解再分解。錄細分動作令老爺子這個新手莫名其妙、渾身煩躁,但另一方面,他也玩得挺開心的。
“你終於發現了?”蘭澤向爸爸舉手失意,轉身鑽到了樹後。
“爸爸現在不怕刑剋小孩了?”蘭得一問。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事。”
什麼刑剋?都是迷信。蘭澤本人都可以創造生命了,單細胞的,多細胞的,抗輻射的……怎麼還可能在乎這個。
“不過我們沒住一起。我從航校裡搬出來了。現在家裡地方小,我不想讓爸爸擠著不舒服,就又短租了個地方。”
“行吧。我沒別的事,就是問問。讓他在你那邊玩一陣吧。有事及時聯絡。”
蘭得一也是個大忙人,工作起來不要命的那種。
他們這個年紀,忙碌才是對的。相比之下,蘭澤就過於清閒了。他算是個大學老師。
童校老師還需要組織各種活動,大學老師放假就是放假。只有一個小穆需要輔導,每天線上聊幾道作業題就應付過去了。
雖然他還兼任西北造物的總工,但正好他又不想上班了。沒人管得了他的考勤。
到年底了,公司裡沒什麼正經事要辦。最大的事,就是春節前該發錢啦。不歸他管。
想到了大學老師這碼事,蘭澤忽然想起來,生科院好像給他發過通知了。
前幾天一直在航校的家裡整理東西。到處亂七八糟,他也就沒心情看。
蘭澤從樹後繞回來。
“蘭得一?”老爺子問。
“嗯。”
“那孩子就愛瞎操心。”老爺子不以為然地笑笑,“來,我們繼續!”
老小孩鬥志昂揚,活力十足。
蘭澤抽空瞄了一眼生科院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