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呢?事到如今案子在哪?說好帶我辦案的呢?”蘭花吼道。
“那不是,咳,”一哥敷衍道,“我們國內,攢了那麼多年,就攢了那麼幾個,當年都講給你聽了呀。我當警察這些年,也沒碰見一次育兒所出事的。你要知道,”一哥追溯起了歷史,“上個世紀育兒所剛流行那陣子,裝置型號不統一,管理也混亂。什麼奇葩的事情都出過。你現在也想參與類似的案子,其實只需要滿足一些前提。”
一哥眉頭微皺,表情分外認真。
“什麼前提?”蘭花緊張地問。
“這關係到前沿科技的突破,我覺得還是比較難的。”
“少廢話,快說啊。”
“你穿越回去啊。”
蘭花把手裡的筷子飛了過去。一哥一閃身,筷子摔在了活動隔牆上。
“好好說話,不帶使暗器的!”一哥抗議。“本來我想說國外還有機會。哼!我找小弟合作不找你。”
最小的小弟蘭澤,此時關心的是隔牆上有沒有被筷子戳出來什麼坑啊洞的,這關係到他這個冤大頭用不用賠錢的問題。
蘭澤站起來看了一眼,還好。一丁點水漬,浮在隔牆的牆紙表面,一擦就乾淨了。
隔牆的隔音效果很好。完全聽不到牆那邊在幹嘛。蘭澤把耳朵貼上去,還是聽不見。
這樣他也就放心了。牆對面反正也聽不見蘭花的怒吼。他們那邊還是專心聽神棍忽悠吧。公共場所傳教不合法,但是討論哲學,開解人生,都沒問題。白道士熱愛的大道,其實是門有關世界起源的哲學。
只要別把他拎包裡藏的桃木迷你法劍拿出來砍鬼,大道可以一直是門哲學。
至於別人從他斷章取義的闡釋中,理解了什麼,汲取了什麼神秘力量;他們是不是更想看桃木劍還是銅錢劍之類的砍鬼,那就是另外的心理問題了。
蘭澤把蘭花甩出去的筷子遞了回去。
那倆人鬥嘴,把他牽扯進去實屬無辜。
他隨便虛應著:“喲,什麼案子?什麼時候帶我一起飛去現場看看?”
一邊回到座位坐下來。
滑炒雞樅超級好吃。除了量太少沒別的毛病。他還想吃幾口。
忽然,身邊的蘭草扯了扯他。
“小哥哥,開一下訪問許可權吧。”蘭草悄聲說,晃了晃手腕。她的手環和別人的大路貨不一樣,鑲著銀邊,側框裝飾了星星。
蘭澤很驚訝,這姐姐管自己叫哥哥。
“你不是比我大一點嗎?”
“我們生日明明差不多的。而且你和大家不一樣,日期又不準確。說不定你比我大呢。”蘭草微微低頭,“你看上去就很寬厚可靠的樣子,很明顯像是哥哥嘛。”
她句尾帶著點鼻音,彷彿撒嬌。
蘭澤忍不住笑了。
這個小姐姐一出現在他面前,就在為他說話,處處表達善意。
雖然在蘭得一眼裡,蘭草和蘭花一樣是傻姐姐,但今天看來,蘭草比蘭花那傻姐姐情商高不止一點。
如果她真的像是蘭花和蘭得一說過的那樣,小時候性格特別糟糕的話,那她現在的乖巧完全是後天打磨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