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們其實是個經常有新衣服穿的女人。
她還有一堆學校發的成套襯衣、內衣褲、襪子什麼的。她說穿著舒服。然而,並不美型。
傳統上,陸軍還喜歡發人體工學鞋墊,就像空軍喜歡發勞保手套一樣。而航校屬於陸軍飛行單位……所以兩種東西他們都發。
這些不要錢的衣服和雜物,令蘭澤整理起來非常不開心。
雖然軍禮服和常服在張將軍身上,都相當彰顯她的酷帥。但酷帥並不是蘭澤想看到的。家裡一隻美嬌娘,擁有美貌就足夠了。酷帥反正他自己有,沒必要來雙份的。
而且張荷的制式新衣服這麼多,蘭澤精心挑選的小裙子、搭配好的短上衣、亮閃閃的首飾、鞋子,甚至內衣和襪子都被擠佔了位置。難道非得回到臥室裡才能穿得美美的嗎?
臥室內部有一種奇妙的氣場,可以稱之為復古。復古尺度超大,大到十萬年起步。
不管是獨居的人,還是合住的人,都習慣用各種儀式行為,紀念沒發明衣服的遠古祖先。就連代表文明進步的睡衣,也和穿出門的衣服大不一樣。
蘭澤一件件地把張荷的衣服按新舊分類。檢查張荷舊制服的肩膀、領口、胸前和口袋,確保沒有肩章和胸標忘了摘,也沒有東西遺漏在衣服裡面。舊制服需要上交,但舊作業服還得自己留著。他決心全給張大姐打包藏起來。就算她回家在小車間幹活,也不能讓她穿這些。應該給她找件好看的運動服穿。
再過一陣子,天氣熱起來,又到了在草地上飛奔的季節,小裙子可以提前準備起來,掛到衣櫃最醒目的位置。大長腿不配小裙子難道要擋起來嗎?退而求其次的裙褲,飛舞起來視覺效果也是相當華麗。
張荷腳丫挪動了一下,半睜開眼。
“你的梅花肩章都收好了?”蘭澤問她。
“都上交了。”
“??那你戴什麼?”蘭澤第一反應是,這女人睡糊塗了?
他看了看房間門後的衣帽鉤上,張荷嶄新的春秋常服規整地掛在那裡的衣架上。那是她回家之後換下來,親手掛起來的。
“小星星?你的梅花呢?怎麼不戴梅花了?”
出大事了。張將軍的梅花沒有了!肩章變成星星了!
張荷抓了抓頭髮,迷惑不解地皺起眉頭:“星星和梅花又不能同時戴著。”
“……你不是文職嗎?”
“是文職,沒錯。”張荷坐起來,腦筋清醒了。“最近我不是幫忙組建陸軍航空大隊嘛。原來的肩章其實在春節前就上交給學校了。早就換成新的了。”
“那段時間也沒見你戴啊。”
“沒錯啊。放假在家,我戴那幹嘛呀。嚇唬你和兒子玩嗎?”
“……幫什麼忙需要換掉文職肩章?”猛然發現梅花不見了,蘭澤還有點捨不得。“確定不是發錯了嗎?”
“一開始,這支隊伍想交給我帶的。”張荷用手指頭梳了下頭髮。“好不容易被我推辭掉了。現在幫忙選人,從各地調撥人手。再出謀劃策什麼的。哎,我真該趁早染個頭發的。”
“……?”
“我才發現這個星星是個坑。軍紀太嚴了。我還沒有染過藍顏色……tnnd,陸軍禁止染髮啊。”
“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老爺子年輕時,頭上的鐵灰色,沒少被人當成是染的。他當年吃過這條軍紀的苦頭。一系列不通情理的奇特軍紀,也算是大陸軍的頑強傳統了。
“髮型男不過耳,女不及肩。梅花銜根本沒這麼多限制。大濃妝、制服混搭、高跟鞋,都沒人管。雖然我不喜歡大濃妝高跟鞋,但以後沒法染頭髮,還是有點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