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沒壞。”
好強大的理由。
張將軍的配車發動機現在變成了一臺剷雪機,效能還挺不錯的。
原先配車的外殼裡,實際上住進了一臺私家發動機的靈魂。
“那你的車,現在歸誰所有?”蘭澤又問道。
“大不了還車的時候,我再拼回去。”張荷咧嘴一笑,迴避了他的問題。
蘭澤看出來了:他家的張將軍,才是家裡最大的一個熊孩子。
張荷帶著兩輛交通工具,從家裡車庫進入了地下通道。
一輛車有她在裡面,另一輛無人駕駛。
憑著車管所發的領牌通知,她一路暢通無阻。座駕從市區掛上了嶄新的蔚藍私車車牌回來。之後,她直接把剷雪機交給了學員們用。
學員們清理出了地面的籃球場、排球場和羽毛球場。還有宿舍區和各大食堂前的小廣場。
他們把剷起來的雪塊,集中在最大的校內廣場上,堆出了小二層的聯排小樓。
不過這徒有其表,只能看,不能上去踩,不結實。
足球場他們沒管。積雪下面都是枯草地。地面還是凍硬的,沒法踢球。
每年凍硬的地面軟化之後,要先變成泥,然後才開始長草。之所以地會先變成泥,也是秋冬的幾個月裡雪水反覆融化滲入又凍結的結果。
至於航校裡最重要的地面設施:飛機場。都帶有高階的電加熱除雪。根本用不著剷雪。也不歸學員管。
學員們每天剷雪的進度,和搭雪房子的動態,在校園新聞裡都能看到。
蘭澤的四個兒子,看到新聞裡別人在玩雪,他們於是又重新拾起了玩雪的興趣。
從家裡的廚房出門去,外面還有一院子的雪呢。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裡,院子裡積雪的厚度稍微降低了一點,但是到了夜裡,又凍上了一層結實的冰殼子。有了這層殼之後,積雪就像穿上了盔甲,遲遲不見融化。
對付穿了盔甲的積雪,玩法自然也有所不同。
蘭澤又帶著孩子們在院子裡剷雪。鏟到看到院子裡的草尖為止。積雪全都堆到了柵欄相隔的院子外面去。
孩子們不在家裡玩積木,改成在院子外面的雪地上堆造型。雪堆可比積木堆大多了。他們現在相當愛玩這個。
張荷見家裡院子被爺們清理了出來,她於是買了些河沙和碎石。
指望張荷空閒時親手為家裡做點什麼,有些不現實。這一學期才剛剛開始,她就忙得腳不著地,平時回家幾乎總在晚飯後,週末也經常出門去。
蘭澤收到了那些沙石,也不管張荷打算拿這些建材怎麼用,他直接用來在小院子裡鋪了一條路。
張荷早上從窗戶望出去,看到了那條簡陋的路,於是她又添置了些紅磚。
用磚頭鋪路是很享受的過程。只要一塊緊挨一塊地擺整齊就好。強迫症可以得到極大滿足。
兒子們想參加,蘭澤都不捨得讓他們動手。
蘭澤把磚頭堆到院子裡,忍耐著讓孩子們幫了一會忙,就把他們全都趕去玩雪。他自己鋪了一整條紅磚路。四個兒子隔著柵欄眼睜睜地看著他玩磚頭。路鋪完了,磚頭還剩了不少,他又拼了兩條花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