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已經累了。小麥靠在蘭澤的懷裡直揉眼睛。豆子倒還好。
衛瀚揚抱著的小米精神還不錯。
衛瀚揚已經初步掌握了抱娃的技巧。小米就是一隻會喘氣的大玩偶,在電梯裡,他倆扳胳膊扭腿玩得挺開心的。嗯,小米被扳胳膊扭腿。衛妖精告訴他:你就是一副步戰裝甲。然後小米就被擺出各種姿勢。
小米渾身充滿了身為裝甲的使命感,開心得不行。
蘭澤沒看懂究竟好玩在哪裡。不過豆子一直在盯著他們。不時發出“啊!”的呼籲。
如果蘭澤鬆開胳膊,估計他能撲過去。
蘭澤隨身背了奶粉和孩子們的水杯出來。他比較著急的是,小麥已經犯困了。孩子犯困的時候,不一定直接睡著。
睏意令人不舒服。所以,有的孩子會拼命哭鬧。碰巧,小麥就是這種孩子。
一進餐廳,蘭澤就找服務檯要熱水。秒速衝調出溫熱的奶,趕在小麥大哭大喊之前,把他的嘴堵上。
蘭澤和衛瀚揚進包廂坐下來之後,隨便點了幾個菜。
菜上來的時候,小麥已經扒在蘭澤身上睡著了。蘭澤把他喝空的水杯拿開,就這麼身上綁著孩子吃午飯。
另兩個孩子,自己坐在小餐椅上,安安靜靜地自己動手抓飯糰,抓魚塊,抓水果。他倆把自己面前的午餐吃完,才開始犯困。蘭澤的處理方法是,把他們全綁在自己身上。除了熱,沒別的毛病。
“你這樣不行啊。”衛瀚揚已經陪了蘭澤和孩子們幾個小時,這時候終於說道,“我幫你找個人看孩子吧。有證有經驗的。這樣你也能到處走走。”
蘭澤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掛的三個孩子,同意了。
衛瀚揚的海上新城裡準備了幼兒園。不過現在整個城市都是新的,居民還少,更沒什麼孩子。保育員幾乎都閒著。問題是,閒著歸閒著,薪水照發不誤。理論上,這份支出從城市稅收裡出。但到目前為止,稅率還在開會討論,等最後公民投票決定。各種稅還從來沒有收過。所以一切福利設定,都處於預支狀態。
沒有公共福利的城市,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城市。衛妖精對此很堅決。至於支出,他已經很努力了。所有支出都是必須的;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
運營起一座城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收回成本要以幾十年、上百年為計算週期。所以,股票是個好東西。在股市的預期裡,一座運營得當的城市,顯然是穩定升值的。
這樣一來,衛瀚揚在賣掉手裡股份之前,要做的事很簡單。給城市運營開個好頭就行了。是不是真能維持百年繁榮這不重要,至少,看上去可以繁榮下去,股市認可就行了;如果未來城市遭遇什麼經濟問題,那也是未來的經營者操作失當造成的。
衛妖精的邏輯是這樣的。蘭澤說不準他這是負責任還是不負責任。理智一點說的話,衛瀚揚作為第一任運營官,的確做好他任內的事情就足夠了。
過了十幾分鍾,保育員到了他們吃飯的包廂。
一見這保育員,蘭澤發現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樣。
來的是個外國女人。黑髮黑眼,捲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短外套裡面穿著秀氣的家務型全身動力外骨骼。乍一看眉眼俊俏,仔細看面板有點粗糙。可能是因為保育工作的要求,臉上沒有化妝的痕跡。這女人看長相挺成熟的,但一開口,蘭澤覺得她可能年齡不大。
她開口帶笑,自稱從小喜歡照顧家裡的弟弟妹妹。拿到的證書倒是神州承認的國際標準保育員證書。有過工作經驗。至於為什麼放棄原來的工作,來到衛妖精的海上新城,是因為她有夢想。——夢想就是找個靠譜的人結婚。至於什麼樣的人靠譜,她覺得神州的男人看上去都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