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什麼?”
“這個?”蘭澤側了下肩膀,滑下揹包。舉起揹包:“裡面是我的工作站。”
“不是,”張荷拿手指他,“那個。”
人的手指能難準確定位,指尖不能發射導引用的鐳射光斑。蘭澤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憑藉數學家的計算能力,快速找到了目標。
“哦,我新買的衣服。”
“穿上我看看。”
室內28c。不穿蘭澤都覺得熱。不過,衣服穿上試一下而已,不用長時間穿著,他沒問題。
蘭澤把包扔在地上,把新外套穿上了。
“喲!”張荷大姐的眼神有點複雜。帶點欣賞,好像又帶點責備。
“我現在買衣服沒有原來好買了。”蘭澤伸開兩手給她看仔細。“這一款正好有加大碼的。”
身上的黑色厚外套是大衣式樣的。長度到膝蓋。
長到這麼大,他還從來沒穿過大衣。因為不需要。過去身材標準的時候,可以隨意買大路貨,便宜又舒服。隨便一件棉襖就可以過冬了。現在的隨便一件衣服,他多半穿不進去。
“不就去開個會嘛?打扮這麼漂亮,想幹嘛?”病床上的荷花姐姐,正式譴責道。
房間裡好像有股醋味。
蘭澤趕緊把厚衣服抖地上去了,免得身上捂汗繼續釀醋。
“你不是有那麼多灰色圓領衫嘛?”姐姐繼續質問他,“繼續穿你的圓領衫,不好嘛?嫌單調了,可以深灰淺灰藍灰換著穿。”
“姐,”蘭澤試著提出反駁,“那邊零下十幾度。”
張荷沉默了。
她掙扎了一下,身子起不來。
她繼續掙扎,猛地把腦袋後面的枕頭抽了出來,扣在自己臉上。
“喂。”蘭澤走到床頭,附身低頭,只能看到枕頭。
張荷不說話。
“你……”蘭澤欲言又止。
困在病床上的張荷,看上去敏感又脆弱。
蘭澤小心地開口:“你原來,一直……不都是不在意的嗎?”
“我管的了嘛?”張荷飛快地掀掉了枕頭。“那麼遠的距離,地球就真的只是個球。我管得了你球事?”
蘭澤忍不住咧嘴笑了。看她貌似暴躁的樣子,應該已經沒事了。
“我明天就回來了。”蘭澤給她把枕頭塞好。“乖乖躺著,好好養傷。無聊的時候,儘管騷擾我,別客氣。”
“好好開你的會吧。”張荷伸手把他湊近的腦袋推開。“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