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衣服洗好的時間有點難熬。蘭澤回到浴室,隨便吹了吹頭髮。然後又出來坐在床上,再次投影出荷花姐姐的駕照,看著大紅色的“大氣層裝置操作許可證”傻樂。
就算蘭澤不是突變攜帶者,可以自由上天,他也不一定考得到這玩意。一般的航天人,在地球上有個地字丙序列的小型飛行器駕照,足夠偶爾玩一下了。
如果他早知道突變攜帶者是這麼悲催的存在,在上大學的頭兩年,還沒滿二十歲的時候,他就一定要考個駕照玩玩了。
這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舒服痛快的時候,誰能想到未來的不自由呢?
蘭澤操作手環,檢視荷花兒姐姐現在的位置。
位置還看不到,地圖上沒有張荷的任何資訊。這位姐姐飛在地球上的哪個位置,還完全還是個謎。
蘭澤調出他和荷花大學姐的通話記錄,反覆聽著姐姐的聲音,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心潮澎湃,心緒不寧,熱血上頭……
因為過分激動,死是什麼,他現在已經全不在意了。這就是所謂“不知死活”的狀態吧。
忽然聽到洗衣機傳來提示音,他立刻跳下床去,進了浴室,開啟洗衣機,把洗淨烘乾完畢的上下衣服都掏了出來。
這身衣服,上衣的絨襯裡已經被他扔掉了。薄是薄了點,但他無非多抗一會冷,並不介意。
褲子裡面配套的絨襯裡還在。還是挺暖和的。他興沖沖地正打算穿褲子,發現褲子的外殼竟然爛了。
呃……
扔進洗衣機的時候,褲子還是好好的。洗完烘乾出來,就出現了倆巨大的破洞,一個在左膝,一個在右膝。洞邊上還掛著布絲呢。褲襠和屁股位置,看上去顏色發白,倒是沒破,布料似乎也快撐不住了。
這洗衣機幹活是有多賣力?
一看那幾個位置,蘭澤就明白了。
這些位置就是一路上風餐露宿受力最多的位置。坐下休息的時候,布料更是直接和地面摩擦。
但知道破的原因沒用。
蘭澤沒在小鎮的街上看見賣正經衣服的。唯一一家賣衣服的,賣的是本地特色的大斗篷。用的材料是犛牛長毛擀的氈子,相當天然和昂貴。沒人認真穿那種東西,一般是拿來收藏的。
蘭澤抖了抖他的上衣,發現上衣完好無缺,連個線頭都沒掉。
於是,他穿上上衣和褲子的絨襯裡部分,翻遍了客房裡的櫃子、抽屜。
客房裡最接近衣服的東西,就屬浴室裡的浴巾了。還是溼的,他剛才用過的。
蘭澤把自己包裡的東西全倒在了地板上。
靠譜的針線,他在出發前就沒準備。
成卷的膠帶這種東西,他包裡是不可能有的。
水杯和褲子毫無瓜葛。
僅剩的幾小塊即食口糧,對褲子也幫不上忙。
小刀和古董大菜刀,可以繼續給褲子開口子。
揹包裡壓根沒裝什麼有用的東西。
蘭澤把大塊礙事的鋁箔塑膠紙撥到一邊去。
等一下,他好像有膠帶了。
蘭澤把鋁箔塑膠紙輕輕地展開。修補這張塑膠膜的時候,是兩面都貼了膠帶的。而且當時,有的地方還沒有破,預防性地多貼了不少。
他在塑膠膜上找到膠帶的邊緣,小心地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