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期末,各門功課陸續結束。大部分人的時間,越來越自由。
兩個刑事犯,把心一橫,決定每週連續五天時間泡在老人監獄。包括三個間隔開的大夜班。所謂大夜班,也就是後半夜直到早上的夜班。前半夜的夜班工作,和人的正常作息衝突不大,只能算是小夜班。大夜班的服務時間按1.5倍計算,這樣一來,刷社會服務時間比較有效率。
值大夜班雖然累,但如果整夜平安無事,倒也能睡得不錯。甚至還能抽出空閒時間,研究下課程作文、刷幾道題什麼的。
但如果有老人出狀況了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起來折騰唄。
老人上了年紀,能整夜安睡的很少。經常有人半夜要吃要喝要上廁所的,還有要陪聊天的。
為了刷社會服務,哥倆也是拼了。
那他倆為啥不乾脆一週待滿七天,不上更多的夜班呢?純屬勞動紀律不允許。
申請了老人監獄義工的各位同學們,各自選了每週一天、兩天、三天不等的社會服務時間,過來陪這倆刑事犯。
蘭澤是帶輔導課的助教。他的輔導課結束時間比正課晚一點。不過,他本來就是時間比較自由的研究生。
老羅交給他的活早就幹完了。在實驗室裡,他也是忙自己的興趣。有時候給別人幫忙,也都是些很容易解決的小事情。他算是很閒的。於是,他每週抽兩天出來陪那倆刑事犯,包括中間的一個大夜班。
李仙女兒和王沐詩,她們倆也是那兩天去老人監獄。
這並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王沐詩問清楚了蘭澤的時間安排,才選定了自己的日子。
詩詩告訴他:“你也在的話,我覺得有安全感。”
蘭澤第一次來老人監獄的時候,詩詩和仙女兒也和他一起。在他們的工作正式開始之前,監獄協作部的工作人員,先帶著大家參觀了工作地點。
詩詩這姑娘看著療養院一樣的囚室,和其中枯朽的老人,不知為什麼,悄悄和他說:“我害怕。”
既然來都來了,蘭澤只能安慰她:“沒事兒,我們都在呢。”
老人監獄裡的犯人都是重刑犯。
什麼搶劫、強姦、殺人、詐騙,情節一般比較嚴重,但還罪不至死,刑期一般都挺長。
像張函驍和陳相鶴哥倆這樣打架鬥毆,頂天判三年以內的,這裡沒有。
老人大部分是男犯人,小部分是女犯人。除了住宿區域是彼此獨立的,院子、活動室、食堂,各種設施都是共用的。
專家認為,放風、活動、打遊戲的時候,男女犯人他們能互相見面聊幾句,對心理健康有好處。
據說,有的男犯人天生y染色體比別人多一條,甚至還有多兩條的。這種人先天比普通男性容易衝動。
要說這就是天生的罪犯也不見得。只不過,從年輕一直關到老死的機率,比染色體數正常的人多一點倒是真的。
老年罪犯們,這些老爺爺老奶奶,大部分看著還挺健康的。尤其是那種,年輕時刑期一滿,放出去就犯事,犯事又逮回來,期滿出去又犯事,犯事又逮回來……人生的大部分時間在監獄裡度過的老人。
因為監獄裡的生活相當有節律,營養搭配又是出自專業人員之手,蘭澤懷疑也因為食堂飯菜實在不怎麼好吃,那些幾乎一輩子長住監獄的老人,看上去精神飽滿,身材不胖不瘦。從生而為人的硬體條件來判斷,他們都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