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宿舍的小廚房裡,用奶鍋熱酒。
阿勇哥大老遠揣過來的是花雕。
這是酒精飲料沒錯,度數和葡萄酒差不多,只有十來度,所以交通工具上不禁止攜帶。
他們在花雕里加了食堂前邊小雜貨店裡買到的生薑桂皮和枸杞。配了食堂裡買的滷鴨掌、豬尾巴和松花蛋下酒。
熱騰騰的花雕酒,阿勇哥認為冬天喝起來很養生。蘭澤認為他說得對。
但是蘭澤不能沾酒。只能啃鴨掌撒氣。他是個嚴格自律的突變攜帶者。
如果蘭澤還住在以前的宿舍裡,空空蕩蕩的,只有倆人對酒聊天也挺自在的。
現在這起居室人多,小廚房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被人圍觀的感覺有點詭異。
蘭澤乾脆揪了倆死宅室友過來陪阿勇哥喝酒,順便負責聊天捧哏。
校際聯賽是勇哥擅長的話題,順著這個話題他能扯一年。
四個人一起吃,菜就不算多了。
蘭澤忙著搶鴨掌,一沒留神間,倆宅男和一個體育健將,把話題扯到了“畢業去非洲找工作是不是一個好選擇”這樣的熱門話題,進而轉到了“一個開放的非洲能夠容納多少外來人口”這樣具有戰略深度的話題上。
阿勇哥雖然忙著踢球,但他也要畢業的。憑著好口才和北方漢子的憨厚勁,好工作很容易。
蘭澤啃完了最後一隻鴨掌,端起自己的涼水喝了一大口,清清嘴裡的味兒。
阿勇哥猛地一拍桌子。“誰能說我不是非洲人?”
“你老家在北歐。”蘭澤不知道他們聊到哪了,但閒著也是閒著,所以不客氣的搭話了。
“我家祖上是非洲的。”阿勇哥洋洋得意。“我長得就很非洲。”
“我們祖上都是非洲的。”蘭澤站起身,拍拍他肩膀。“我去隔壁食堂添點菜。馬上回來。”
“等一下!你家祖輩有非洲人?”阿勇哥在意的是這個問題。
“嗯,幾萬年前的老祖宗。”
“切~阿勇哥回以鄙視。“順便再搞十個皮蛋來。”
“嗯。”
在進化的歷史上,居住在越靠地球兩級,日照越不好的地方,人類就越白皙,不然就得缺鈣。
在原始時代缺鈣,抽筋、骨頭軟、個矮、體力差,哪一樣都能要命。
而所謂進化,就是長得醜的、跑得慢的、傻大膽的、精神有潔癖的、運氣差的、沒人緣的,——斷子絕孫。剩下那些長得帥的、身體好的、膽小又無底線的、幸運值爆表的、人見人愛的,——開枝散葉佔據了世界。
現代人的面板黑白無所謂,可以嗑鈣片。
北歐的深膚色移民,住了能有十代人了。除了和淺膚色通婚的人,也沒見哪家親戚生孩子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