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妖精除了有自己專業的必修課,還雜七雜八選了些別的課。
專業必修課他缺了不少次,如果課程最終能透過的話,自然缺不缺課都無所謂。但考試沒透過的,缺考的,過了截止期限缺課程論文所以不及格的,就必須得補課和重修了。
自從他開始認真上課,宿舍的訪客都變少了。
平時只有兩個人住的大起居室,就變得更清淨了。
衛妖精的媽衛夫人二世,覺得很滿意。
她當著蘭澤的面,一個勁表揚蘭澤小朋友,大意集中在:蘭澤真是個好孩子。
衛夫人是透過白老師約見蘭澤的。他們在白老師大學城辦公室裡,逼格很高的小客廳見的面。
白老師得意洋洋:“我的小兒子,讀博士一讀讀倆。就是這麼優秀。”
一看到白老師那麼得意的樣子,她的小兒子——蘭澤本人,就覺得夠了。
倆博士一起讀,生物學的學位他還有信心。數學麼,當成不存在好了。
馮大師的書目和他蘭澤,誰能幹掉誰,還不好說。就算他能把書目打個落花流水,學位論文也未必能搞定。
在人生的大部分場合,他只會讓他媽丟臉。任何小事都能成為他媽覺得丟臉的理由。所以,他媽驕傲、自豪什麼的,也總之和他沒關係。
能不見面就不見,大家反而比較輕鬆。
“對呀,我兒子也這麼省心就好了。”衛夫人和他媽一唱一和。“還好你們倆是好朋友,我們家瀚揚啊,現在終於肯上課了。我還得謝謝你。”
妖精衛瀚揚自己乖乖去上課,和他蘭澤一點關係都沒有。
“以後還得拜託你,多教教他。”衛夫人伸出手,想拉他的手。發現蘭澤把手藏身後去了,於是拉住了白老師的手。“他現在什麼都不肯對我說,我說他也不聽。不能管不能問的。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說的話他一定肯聽的。”
倆人一起炸學校時,就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狼狽為奸。現在好了,變成“最好的朋友”了。
蘭澤實事求是地說:“他一個成年人,決定都是自己做的。我可影響不到他,其實我什麼也沒做。”
“這孩子真謙虛。”衛夫人揉起白老師的手來。
“呵呵呵。”白老師得意到狂妄。
“其實我也不求管著他,這麼大的人也不能當成小孩子了,是不是?”衛夫人貌似通情達理,“你就替我看看他,看看他都在幹什麼。現在他每天做什麼,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院裡老師說,我還不知道他考試不及格。”
替她看著兒子,這個要求貌似不難達到。但是……
“也不知道這孩子功課能不能跟得上,”衛夫人攥著白老師的手,忽然轉換成泫然欲泣的表情包,看得蘭澤目瞪口呆。“答應阿姨,要是他的功課跟不上,你幫他補一補好不好?”
衛妖精又不是笨蛋。他是天生聰明蛋。他才不需要補課呢。
“我和他不是一個專業。他如果不想學習,我又不能揍他。”
“你可以揍他!揍他!就要揍他!”衛夫人激動地大喊。
這算是家長髮放的打人許可證嗎?
“呃……犯法的。”
“沒關係的,揍他的時候別被監控拍到了。”衛夫人還為揍自己兒子支招,她究竟多想揍妖精一頓吶?“阿姨知道白老師的小孩不會缺零花錢的,你和我家瀚揚一樣大,以後在我面前呢,你倆都是一樣的……”
短短一段話,邏輯關係蘭澤完全無法把握。枉他已經開始攻讀形而上學的奇怪邏輯。果然是對數學沒有天分對嗎?不不,數學和形而上學也沒關係呀。
“那當然了。我家小澤當助教,自己就能掙錢啦。”白老師輕描淡寫地說道。“兩個孩子從小一起玩到大,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嘛。”
蘭澤琢磨著有點不對。貌似衛夫人本來想給他錢。正好他一直都缺錢。
他媽白老師給零花錢?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