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笑開懷,再一次道了聲晚安,才進房間去。
冬季的夜晚不如夏季的熱鬧,冬季的森林也是寂靜一片,城堡的燈光已經熄滅,只有無盡的黑暗。
地下室的走廊亮堂著燈光,血腥味在狹窄的空間內飄散開來。
“啊!!!!”
“陸先覃!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憑什麼……你不能!”
男人穿著暗紫色的正裝,慢斯條理的整理手套,步伐不緊不慢的靠近他,一步一步,猶如死神在將死之人的心上跳舞,每一腳都踩出血跡來。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旁邊的人給他遞了一把刀,陸先覃接過尖刀,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左手的食指在刀鋒上颳了刮。
“黎慶,你把蘇糖放了,到底在想什麼?”
“我……我……”黎慶的眼神已經潰散了,染上了驚恐和瘋狂。
他以為自己從牢裡出來就已經是重獲新生,但是沒想到,踏進一個更恐怖的地獄裡。
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到陸先覃到底想要什麼,他的軟肋是什麼,他的底線是什麼。
他這個人視人的生命為草芥,嗜好十分變態,這麼折磨他,還不如一刀把他送走了。
陸先覃拿著匕首掂量著,盯著眼前的血人,“你身上這件衣服,在滴血。”
他受的都是皮外傷,血液流了又止,痛得他連呼吸都不願意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把蘇糖放了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陸先覃放小了腳步,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是說,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把翅膀養成熟了?”
把他從牢裡撈出來,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讓他活下來,他就活了,他把蘇糖放了是什麼心思根本不用想也知道。
他想要蘇糖出去報警,利用警方的勢力來打壓他,讓他倒臺。
他又這麼容易能被算計進去嗎?他是別人想查就能查的嗎?想要對他耍心思,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還以為他安排他幾個任務,讓他接觸到他自己以前的勢力了,就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真是不識好歹。
“是不是要把你的腦子挖出來,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水啊?”
黎慶已經完全崩潰掉,“不……不要,你不要過來!殺了我吧,殺了我啊!!”
他只被關起來一天,卻像過了一輩子這麼漫長,把他殺了吧,太痛苦了。
陸先覃拿著匕首抵住他的心臟,眼眸裡閃過一絲血腥的瘋狂,“我這個人……從來就容不下一些廢物,以及一些不願意聽話的人。”
有個黑衣人立刻上前來,接住陸先覃手裡的匕首,代替他一刀插進黎慶的胸膛裡。
陸先覃直起腰,鮮血飛濺出來,沾到他的外套上。
他把衣服脫下來,蓋在了黎慶死不瞑目的臉上。
“處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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