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車驅進別墅,停到了停車庫,發出滴滴兩聲,有人下車。
“老先生,醒少爺回來了。”
黎章正戴著老花鏡,坐在隔壁家老王的院子裡,和幾個老夥伴鬥棋呢。
手上拿著一把蒲葉扇,穿著背心拖鞋,頭髮花白了一半,眼睛認真的盯著棋盤,神色嚴肅。
一旁管家過來告訴他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心不在焉的揮手驅趕。
“回就回了,不用來通知我,正下棋呢。”
對面下棋的老頭對這件事還頗有興趣,“老章啊,你家這個很有出息啊,黎家最後還真被他收入囊中了,很了不起啊。”
“哎呀,有什麼好誇的,小小運氣而已。”雖然黎章嘴上說著嫌棄,但是神色中的驕傲之氣是難以掩蓋的。
雖然黎醒繼承了黎家的家產,但是他平時也少不了受別人的陰陽怪氣,因為黎醒把黎家窩都搗碎了,一個個的全送監獄去了。
就會有人說他的不是,說黎醒沒有人性,動了祖墳。
但是黎章不在意,他一貫只聽好話。
“還謙虛呢,我雖然退休了,但是你家黎醒的名諱,還時常有人在我耳邊唸叨呢,全是他在商場上的成就。”
“誒!還行還行。”黎章樂呵呵的下了一步棋。
一旁的管家接了一個電話,又轉回來對黎章說:“老先生,少爺說他帶了媳婦兒回來,讓你回去見見。”
黎章拿著帥棋的手一抖,隨便下了一個棋位,匆匆站起身,把蒲葉扇放在座位上,“今天就到這裡了啊老夥計,我先回家一趟。”
“誒喲,這舉步匆匆的,搞得像是沒見過兒媳婦兒似的,這麼著急。”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還真說對了。
黎醒當初匆匆結婚,不僅是瞞著老宅那邊的黎家人,連他老爹都要瞞著,不僅如此,事後也沒有把兒媳婦帶回家過一次,讓他一度認為黎醒就是搞一個幌子,欺騙世人呢。
但是他沒見過兒媳婦兒的事情他能出來到處說嗎?那多丟臉啊。
於是每當有夥伴問他黎醒媳婦長得怎麼樣?家世怎麼樣?他每次都瞎誇,說兒媳婦水靈水靈的,是個大家閨秀。
有圍觀的人接了黎章的位置,大聲嚷嚷著:“我要毀一步棋,這老章這一步亂走的,不能算數。”
黎章和管家兩人匆匆的回家,別人家的院子也挺大,他從後門走,繞回家裡院子的後門,再進入大廳,一個過程花了十幾分鍾。
黎醒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手上拿著一個遙控器,電視螢幕是播放著一個動畫片,另一隻手拿著咬了一半的蘋果。
黎章走到他跟前,對他的左右位置仔細打量,又向二樓看去,旋轉樓梯上,一樓的衛生間方向看。
但是依舊沒有個人影。
黎章心情有些糟糕,“說好的兒媳婦呢?隱身了?”
黎醒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反應慢半拍,“哦,我沒帶回來啊。”
黎章對他的行為表示不滿:“你不是說讓我回來看看人嗎?就單純騙我回來唄?打擾我下棋。”
“不是你騙我難道是老吳騙我嗎?”老吳是管家。
管家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點,他可沒有說謊,他傳達的每一個字都是從黎醒嘴裡蹦出來的。
黎醒:“好了,生什麼氣,坐下,給你看個東西。”
黎章面色不滿:“幹嘛?看什麼,你先拿出來。”
黎醒嘖了一聲,拿出一個紅本本,扔到茶几上,“諾,結婚證。”
黎醒結婚大半年了,結婚證一直自己捂著,從來沒給他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