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馬車過來了。許朗讓越青上了車。自己坐到她對面,眼睛卻不敢直視越青。很快就回到了村裡,越青頭也不回地下車走了。
回到許府,許朗卻也一夜未眠。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他第一次體味。
越青回去後,藍無印卻不太高興。
“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淋雨了,就去許朗家裡換了身衣服”
“怎麼他還送你回來?”
“他想送唄。”
“你不是去逛街了,怎麼就去了他家?”
越青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他不開心,於是看著他的眼睛:“你不高興?”
藍無印躲閃:“我……我只是……”
“你是不是懷疑我?我真的只是去換了身衣服。而且是他要求的,並不是……”
“好,我信你。”
越青微微一笑。大抵她認為藍無印不會再去多想,可她忘了許多年前,還是天帝的大殿下就是因為那短暫的離去而懷疑她的清白。懷疑這種東西最可怕,一旦種下了,只會越中越深。
清晨還是灰濛濛,這雨大概要下很久。許朗在屋前屋後走了一圈,有些擔憂。終究沒有忍住喚來小廝:“你拿著人參給藍夫人送去,她昨日淋了雨,恐今日受風寒。”
人家丈夫是大夫,許朗真是多此一舉。不過小廝送過去後,藍無印面無表情地將東西遞給了越青。越青直接將它遞給了王小英。下雨天確實不舒服。所有人都悶悶不樂。
第三天雨還在下,逐漸有聽聞一些山體滑坡的訊息。藍無印見王小英還在這裡照顧,便讓她回去照顧自己的母親。她母親臥病在床,估計也是不久於人世。待王小英走了,藍無印略顯憂慮:“夫人,這雨要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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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搖頭:“不清楚,讓它下吧。”
“這下久了,人間恐會流離失所。”
越青有些驚訝,看向他:“你已經不是神了,不必要去理會人間的存亡!”
“你知道的,我並不擔心人間。我只是擔心人間枉死者多了,神就會下界拯救蒼生,那我和你極有可能會被發現。”
越青微笑:“發現不了,不用擔心。我前日去城裡,其實是在觀察這城裡的護城河。這裡是個風水寶地,有條小鯉魚即將得道。所以這場雨毀不了這座城,小鯉魚可是吉祥物。”
藍無印聽了也贊同,但轉念又一想:“小鯉魚得道?你的意思,這裡有真龍?不然鯉魚怎麼躍龍門?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那真龍?”
越青搖頭,她自然不能說,真龍就是許朗,小鯉魚就是隨了許朗在此處修煉而後成精得道的。她表示自己不知道具體情況,便又坐下折騰她的燈籠。藍無印著實不明白,為何越青這麼執著做燈籠,越青的意思就是要拿去賣幾個零花錢。可是他做大夫也不能說不夠維持生計。總之她每天就是不停地編織燈籠。直到後來,他被關在十八層地獄,黑暗與陰冷伴隨他左右,而那忽明忽暗的燈籠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唯一的動力,那個時候他也才明白,越青或許沒有深愛過自己,但是她從來都很在乎自己。這樣的被在乎,他只是懂得太遲而已。
越青的燈籠越來越多,形狀也各種各樣,心靈手巧都不足以誇讚她的手藝。只是她做燈籠的神情越發痴迷。藍無印很多時候望著她做燈籠的樣子,都有些吃醋,彷彿燈籠才是她的夫君一般。
時間又過去了個把月,雨漸漸停了。但是流離失所,災情四起。越青深夜醒來,不免焦慮。於是想著要去九重天詢問一下,可是她行至一半,又折回來了。自己終究不算個什麼神。這天地就交給別人吧。
這一日,許府突然派人來找藍大夫。
“藍大夫,我家公子突生疾病,勞煩您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