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會是羨慕什麼長生,只是心中最自然的情愫在作怪。她曾為一國公主,好男兒看得多了,但絕大多數男人都是自高自大,自私自利,迷戀征服女性的快感,得到她們動人的身體以後,很少再去顧及女性細膩的心思,更遑論打心眼裡尊重她們。
焱飛煌卻是個例外,出生不同的他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妻雖多,但對待每一位都不偏袒,只看素素,單琬晶幾女完全放開胸懷的灑脫自由模樣,就足以令這時代的任何女人羨慕。時代的禮法枷鎖雖是沉重,但哪一個正常的女人內心最深處不渴望自己的丈夫不束縛自己?
楊妟自然也不例外。
屋內寂靜無比,但她卻沒有一絲尷尬的感覺,反倒是覺得此情此景溫馨愜意,就算可以持續到宇宙的盡頭,也絕不會厭倦。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驚動焱飛煌瞧了過來,她俏臉再度飛紅,赧然垂頭。
焱飛煌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公主請早些安歇。”
楊妟輕聲應了一句。
焱飛煌轉身離去。
他知道這些天來都是母女同住,他自然不方便留下。
楊妟失神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路過一間燈火依舊亮著的屋子時,焱飛煌停下腳步。
門大敞著,淳于薇正茫然呆坐,美眸無神地望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事情。
她習慣了胡人打扮,這幾天一直穿著一件寬大罩袍羅衫長裙,裙下卻露出一對小巧的赤足。身旁的小几上,放著一頂垂以珠翠的帷帽和腰刀。
焱飛煌輕咳一聲,淳于薇立即扭過頭來,小臉上一片歡喜,向他甜甜一笑,起身道:“公子請進。”
她的聲音既嬌且甜,又帶著外族口音,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
焱飛煌對她那雙烏靈靈充滿不馴的野性的美眸異常著迷,客氣一句後,來到她面前。一陣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
坐下後,焱飛煌的目光落到那腰刀上,此刀在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一看就非凡品。刀型微彎,前銳後斜,沒有護手,刀柄處扎著布條,自刀起平鏟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極為尖利。
淳于薇解釋道:“這種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馬戲。”
頓了一頓,又低聲道:“這是師傅送我的……”
焱飛煌開始明白她剛才為何而茫然,畢玄或許會很寵愛她這個徒弟,但在當日情形下,犧牲個把徒弟證明自己的清白,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嘆道:“姑娘若喜歡這裡,可一直生活下去,反正外人眼中,你已經死了。”
淳于薇想不到他說得這樣直接,聞言愕然半晌,才低聲道:“那人家該怎辦才好?”
焱飛煌聽出她純粹是由於茫然才會下意識說出這樣的話,草原女子中,真正自主的讀是極少數,她們早習慣了被當成貨物,淳于薇多年習慣聽從畢玄的命令,經此一事,好象失去了主心骨,未來的人生都變得茫不可測起來。
焱飛煌微笑了笑道:“那還不簡單,從今天起,你便是淳于薇,不屬於任何人,只憑自己的意志而活在這天地間。”
淳于薇俏目一亮,恢復平時的嬌俏野潑,欣喜道:“真的可以嗎?”
焱飛煌立即鼓勵她幾句,淳于薇歡呼雀躍,露出一個迷人的甜美笑容,直接貼上焱飛煌的俊偉容顏,響亮的聲響過後,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沒有絲毫的忸怩。
這嬌俏可人的少女讓焱飛煌再次領會到塞外的的開放風氣,啼笑皆非地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姑娘愛上我而不是單純為了感謝?”
淳于薇俏臉湊了過來,二人直隔半寸,少女獨有的清幽體香入鼻,淳于薇細細地道:“你那麼了得,連師傅都不是你的對手,人家喜歡你又有什麼不可嗎?”
焱飛煌笑了笑道:”按你的理論,姑娘是否歡喜的人多不勝數呢?”
淳于薇俏臉微紅地道:“今趟是不同的!從來沒有男人碰過人家的!”
接著眼中射出迷醉神色,道:“其實人家自從你幾年前聲震天下後就喜歡上你了,要不是你的夫人各個都比人家美,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呢!”
焱飛煌也不計較,事實上塞外人都崇尚強者,女子更因地位低下而逆來順受,對強大男人的憧憬可非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但她後面的話卻教焱飛煌哭笑不得,這麼大膽開放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比蓮柔還強悍許多。且此女性情天真,大膽表述衷腸時,把剛剛被師傅出賣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焱飛煌哪還管其他,激流勇進,更是拓展延綿。
良久,平復下來後,瞥了一眼依舊熟睡的蕭琲,以及粉面通紅的楊妟。
熄滅燈火後,安然睡去。
淳于薇瞪大雙目,看著自己身體發生的巨大變化。對於後面焱飛煌所講的身世,她沒多理會,因為在她心裡,焱飛煌早便是個神仙,眼前的“怪物”身份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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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別勒古納臺兄弟率先離去,他們要先到龍泉及附近地區打探深末桓夫婦的訊息,這對“夫妻惡盜”向來行藏隱秘,來去如風,在廣闊的大草原上,找到他們的機會極為微茫,既然焱飛煌承諾見到他們一定會為民除害,別勒古納臺兄弟心裡自然樂翻天,爭取儘快找到他們。
焱飛煌則因為鬼煞事情已了,準備與諸夫人慢慢享受一下草原的生活,只要在四月前到達龍泉即了。跋鋒寒放心不下頡利的陰謀,與焱飛煌約定三月末在龍泉見面後,灑然離去,再踏歷練征程。接回任俊,發覺他傷得並不重,任俊也要求自己出去走走,三月末龍泉再會。箭大師在手鐲裡迷上了後世的書籍,廢寢忘食地讀著。
焱飛煌也樂得他如此,一家人開始東行,遊覽草原風景,體味自由自在的平淡生活帶來的樂趣。
蕭琲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蕭戈罪孽深重,一定不可活在這世上。又得焱飛煌與幾個姐妹的細心照料,心中幸福萬分,十多天後,她憂愁漸漸消去,恢復往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