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電轉,想到後來再因宋玉華而使解暉下定支援李唐,立即問道:“莫非巴蜀決定支援李唐,最大的功臣是李元吉?”
獨孤峰何等老辣,立即把握到他問題所指,道:“解暉確實以兒媳婦之事為藉口,煽動巴蜀各大勢力歸降李唐,這孽子對我坦白說他曾在年前派丫鬟故意接近玉華,盜取玉華練字的筆跡,再交給香家餘孽,我想你的說法可能性最大。”
焱飛煌心忖難道我錯怪了師妃暄?
獨孤峰繼續道:“被我發現後,這孽子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我與娘著他假裝與香家餘孽繼續合作,四日前,那人交給他一罐酒,要他在飛煌回到洛陽後找機會使你飲下,經過一番鬥智,這孽子從那人處打聽出飛煌已中了一種無藥可解的巨毒,平常時並不會發作,只有在遇到另外一種無毒的草藥才會激起毒性。”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聲色俱厲地對獨孤策喝道:“哼!若早告知你,飛煌的身體是百毒不侵的,你還敢胡來嗎!來人,給我拉下去砍了!”
門外立即撲進兩名膘悍的侍衛,他們的腳步沉著有力,對獨孤策來說,不啻為一種催命符,他嚇得再無力氣跪倒,渾身癱軟地哭求道:“爹,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獨孤峰側過頭去,不再理他。獨孤鳳則是花容失色,目帶哀求地望向冷眼盯著獨孤策的焱飛煌。
尤楚紅重重地咳了一聲,那兩名侍衛一陣耳鳴,立即停下腳步。只聽她嘆道:“若非是他通風報信,巴蜀不可能這樣快就決定支援李唐,這孽子罪大惡極,絕不可輕饒。”
說到這裡,她走出席位,對焱飛煌跪倒道:“但獨孤家只這一脈香火,老身無顏求飛煌寬恕他,只求饒他一命,其他罪責就由老身帶領,我年紀大了,不能忍心看獨孤家絕後,飛煌不是心軟之人,給我一個痛快即可。”
座上三人大驚,立即過來扶起他,獨孤峰痛心地道:“娘,你這又是何苦,你沉痾已去,至少還能活上幾十年,犯不著為這丟盡我獨孤家門風的孽子求情。”
焱飛煌心中一陣苦笑:自己確實不是心軟之人,獨孤策同樣死有餘辜,可對著小臉煞白,眼返淚光哀求他的獨孤鳳和眼前這要以命換命的長輩,他卻是狠不下心來,更不知該如何處置獨孤策才好。
若沒有親屬關係,焱飛煌可以毫不猶豫地一掌斃掉獨孤策,但他此刻竟無法下手。他頭一次生出世情累人的感覺。他一直避免與李秀寧過度親密,為的便是不想要自己將來難做,可他實際已牽扯進濁世中,各種感情紐帶,都在無形制約著他的行動。入世以來,沒有哪一刻比眼前更令他躑躅。
獨孤峰是個眼光長遠的梟雄,為保家族,他必須對自己的兒子下狠手,否則難以交代,實際上他完全可以隱瞞此事,那樣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過去,李唐就算真是以這樣惡毒的手法害焱飛煌,也絕不會成功,因為任何毒藥都無法對焱飛煌的身體產生作用。他坦白出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喜歡焱飛煌這個女婿。
焱飛煌揮手著那兩名侍衛退下,再輕輕地為獨孤鳳拭乾眼淚,無奈嘆道:“老實說,我確實想殺掉大舅哥,可事實已經發生,殺掉他亦於事無補,難得岳父這樣坦白,此事就算了吧!”
幾人皆可聽出他話語中的心灰意冷,他並非對獨孤策失望,因為獨孤策還不配,他是對自己失望,因為沒能由始至終地貫徹自己的原則。
世上任何思想或是觀念太過執著,就會入魔。焱飛煌的原則性強至別人無法理解,這從某種角度來說,不也是入魔嗎!
入世者,有誰可真正逃過“情”之一字的牽絆,此“情”自然非是單純指令人纏綿繾綣的兒女之情,而是親情、友情、愛情都包含在內的“情”大丈夫立身處事,堅持原則固然重要,但分寸的掌握同樣不容忽視,俗語有云“法律不外乎人情”某種程度上便是在指身處複雜的人脈關係網路中人的無奈。
焱飛煌想通一切,精神大震,請幾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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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策保住一命,哭得一塌糊塗,依舊跪在地上。
尤楚紅回到上座,手中綠芒暴閃,襲向獨孤策。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獨孤策左臂被生生敲碎卸下,傷口處只有絲絲血跡。
尤楚紅火候把握精準,道:“就廢他一臂,算是懲罰吧!以後你要用一輩子為自己的過錯來贖罪,知道嗎!”
她後面半句聲色疾厲,自是對獨孤策說的。
獨孤策也算了得,面色蒼白,再無血色,額頭冷汗直流,咬牙不叫出聲來,點頭立誓。
焱飛煌暗道嬤嬤怎麼跟馬榮成似的,喜歡玩“斷臂”獨孤鳳始終擔心兄長,立即喊來下人,扶獨孤策出去歇息。獨孤峰恨聲道:“這孽子意志薄弱,固然可恨,李唐人亦同樣可恨,竟以這樣下作的手法加害飛煌,異日戰場上若不教他們大吃苦頭,難消我心頭之恨。”
尤楚紅道:“峰兒心浮氣噪,先冷靜下來再說。”
接著轉向焱飛煌問道:“飛煌怎會中毒的?莫非是飲食中未加註意?”
從獨孤峰的話裡,焱飛煌聽出李唐用的是一種高明的混毒方法,這種高深手法應該來自魔門擅長用毒的尹祖文或是大明尊教,這兩方人對他都是恨之入骨,只可惜,這最後的手段也起不到絲毫作用,於是微笑了笑道:“應該如嬤嬤所猜那樣吧,這份‘情’,我定要好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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