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兒鎮定地望著坐在奢華方桌對面吞雲吐霧的中年人。
那人中等身材,神態從容的手握煙管,由邊上一侍女殷勤伺候,他則輕鬆地享受,神態悠閒,極有氣派。不過他的容色有點酒色過度的蒼白,乍看模樣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倘去掉華服,將其扔到大街上,那保準不會引人注目。白清兒卻比誰都清楚眼前之人人非但不是一般等閒之輩,更可以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
默默地對坐許久,那人揮退侍女,待只剩他們二人時,他目光突轉神秘,渾身發出凜冽的陰森魔氣,充斥小廳內,周圍的燈火突然受影響,盡數熄滅。
屋內一片漆黑。
只有那煙管偶爾閃起的火星。
“清兒可還記得此屋嗎?”
那男子開口了,聲音不溫不火,柔和悅耳。
白清兒平靜地答道:“清兒自然記得,再未追隨師尊前,尹師伯一直都將清兒安置在這小庭院中的。”
那中年人赫然當今李唐天子李淵愛妃尹德妃的父親,也白清兒最痛恨的,實乃魔門‘滅情道’中人的‘尹國公’尹祖文。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尹祖文的目光好似能把白清兒看透似的,盯了半晌,方嘆道:“昨日祝尊者私下來見過我。”
白清兒眼中寒光一閃即逝,繼續平靜地道:“師尊找您老人家做什麼?”
尹祖文的目光再次轉向白清兒,不答反問地緩緩道:“清兒還是十五年前尹某人收留的那個清兒嗎?”
白清兒嬌柔一笑,道:“清兒永遠都是那個清兒。”
尹祖文冷笑一聲道:“好!”
說完,晶瑩潔白的右手伸到白清兒的面前寸許處。
這廳內雖然漆黑,對於修為高如這二人者,看清楚周遭一切絕不在話下。
尹祖文手上拿著一顆黑色的丹珠,開口道:“非是我不相信你,清兒在被人奪去宗主寶座後,修為不退反進,顯是不甘心居於人下,但你與焱飛煌一起來到長安,使人不得不懷疑。這丹藥乃是我……”
未等他說完,白清兒從容地探出兩根纖纖玉指,捏起那丹珠,毫不猶豫地扔進微張的檀口中,吞了下去。
尹祖文一愕,隨後大笑了笑道:“好好!”
接著面色一沉道:“你若以為那精通醫術的衛貞貞可以替你解了此藥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莫怪我沒提醒你。”
白清兒搖頭道:“尹師伯勿需多言,清兒只想透過行動告訴你,我還是從前的我!”
尹祖文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藥連我都無法解,是某個朋友送的,清兒勿要害怕,他給了我一份解藥的,若你真的未變,師伯怎可能害你!但此藥一旦發做,一日一夜內你必將受到比做鬼都殘酷的折磨,然後變成趕屍!好了,接下來談正事吧!”
白清兒不發一言。
尹祖文清咳一聲道:“清兒也不需擔心,就算是祝玉妍離奇地練成‘道心種魔大法’,陰癸派宗主也沒傳給你,事情卻遠沒結束。”
接著冷哼道:“哼!我聖門中人雖講真性情,祝玉妍的做法卻也為人所不恥,居然會與外孫女一同侍奉一個男人,又將我聖門規章改得好象那些虛偽的白道一般,真是不知所謂!是了,你為何會與焱飛煌一同到長安來?”
白清兒心中一突,面現疑惑地道:“是師尊要我跟來的,她也沒說原因,清兒不敢問。”
尹祖文不屑道:“祝玉妍莫不是因天魔大法恢復青春後,就陷入情關,想把你也獻上,取悅焱飛煌?”
接著似笑非笑地道:“清兒會否愛上焱飛煌了?此子魅力的確非同一般。”
白清兒失笑了笑道:“師伯這是在侮辱清兒,清兒眼中只有聖門,為奪宗主之位,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扔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