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焱飛煌一句話說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任媚媚自然也幻想過嫁給身前這個抱著她滾燙嬌軀的男子,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慘花敗柳,本來她也想過自薦枕蓆,只圖能與焱飛煌這等天下無雙的男子有一夕之緣就滿足了,卻在偶然下,聽到他家中所有妻子有如今的風情及相貌,皆是因為那夫妻間的事兒而起,是以任媚媚連一夕之緣都不敢再去想了。
若是平時,她得知與某一男子一旦發生關係,就可以常駐青春,那麼以她的經驗和手段,絕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雖然常駐青春這種事說來太離奇,但在單美仙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前,容不得人不去相信。可任媚媚依舊打住了她的念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無形間,她心中最深處的愛念,已在焱飛煌出現後重新萌動起來。
用盡力氣推開焱飛煌,任媚媚雙頰似火燒,垂頭道:“奴家見過公子。”
焱飛煌望著她,不發一言。
任媚媚突然抬起頭,不顧焱飛煌的灼灼目光,焦急地道:“聽美仙姐說公子功力盡失,是真的嗎?”
說完之後,她才發覺,眼前的焱飛煌與數月前幾乎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在她細膩的心思下,發覺焱飛煌的氣息中似是帶了一點微弱的邪異。
焱飛煌也不顧他反對,拉起她溫軟溼潤的小手,來到亭間坐下,把獻身為鼎之事詳細講給她聽。
任媚媚只覺天旋地轉,雖然只與焱飛煌接觸過數次,但他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拉起她的大手好似帶有魔力似的,一股動人心神的的感覺在任媚媚心頭油然升起,她赫然發覺,原來她在緊張及不知所措下,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表情,焱飛煌索性將他的所有事情全告訴給任媚媚,接下來,天地突然一片靜謐。
良久,任媚媚回過神來,低頭道:“公子為什麼會告訴奴家這些事情?落雁都沒談起過這些,可見這些該是公子家中最機密的事了。”
焱飛煌目光突然變得深邃,望向亭邊乾枯的大樹,道:“因為我發現任大姐愛上我了,因此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若不嫌棄我已有家室,那……”
他的話沒有說完,任媚媚突然變得熱淚盈眶,她豈會不知自己的身份?任由焱飛煌為她拭乾淚水後,方哽咽道:“奴家有公子此番話,死亦足矣。但奴家還有自知之明,奴家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公子勿要再提此事,否則不但是對奴家的侮辱,更是公子不知自愛。”
她的表情竟是那樣的堅決。
這的確可笑,一個放蕩的女人,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卻有是那樣的真實。
焱飛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她。
任媚媚一咬銀牙,繼續道:“就像公子所說那樣,奴家的確不知不覺間被你吸引,本來我雖知與你不可能有什麼名份,但我那時並不在乎,只想有一夕之緣就可以了,誰知無意間聽到少許你的事情,因此不敢再有此念頭。”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半晌後才勇敢地對上焱飛煌有若星海般深邃的目光,道:“公子是天下大勢的主導者,也許日後無人會記得你,但你卻是有實無名的皇帝,皇帝的後宮龐大,有無數的妃嬪,但是皇后卻只有一個。雖然公子家中姐妹對奴家像親姐妹一般熱情,但奴家心中明白,論姿色,才氣,能力,只有她們才配做你的妻子,不瞞公子,在她們面前,一向自信的奴家都自覺不如。因此奴家做夢想不到公子會這樣坦誠待我,今日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希望公子明白我的苦衷。”
焱飛煌邊聽邊點頭,隨後面現憤慨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過去的作風,加上能力,因此才覺得我們不配?”
將心中的話全說出的任媚媚鬆了口氣,聽到焱飛煌的問題後,黯然地點了點頭。
焱飛煌好似是自言自語地道:“若是因一個人過去所做的事情就將他的將來否定,那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事情?”
任媚媚道:“但是那些事情都是事實。”
她不曾一次後悔過過去的作風,但正如她所說那樣,那是誰都無法挽回的事實。
焱飛煌道:“某種程度上,我很支援古龍大師的‘妓女情結’。”
任媚媚愕然道:“公子怎會這樣?奴家知道你從不在青樓過夜的。古龍大師又是誰?”
焱飛煌盯著她半晌,方笑了笑道:“大姐似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你想的該是男人若有這種情結,那該是最基本的錢肉交易,便是男人在青樓女子那裡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最大程度的滿足。換句話說,便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
任媚媚默然點頭,她的確做如是想。
焱飛煌搖頭失笑了笑道:“其實我所說的古龍大師的‘妓女情結’與你所想的是不同的。古龍大師是千年後才出來的人,靠寫作而聞名。他曾這樣寫道:妓女的愛情是最真的,其意指看遍人生百態,內心歷遍冷暖,受過傷痛的女人輕易不會動情,可一旦動了真情,必是天崩地裂,至死不渝的。就像大姐這般,還哪有素常的你半分影子?我焱飛煌從不在意一個人的外在如何,我只在乎一個人的內心,可以這麼說,若是一個外表純潔的女人,內心卻只是為了某種利益而接近我,我絕不會對她假以半分顏色,反是大姐這樣的女人,是更值得我去愛的。自然,我並非推崇妓女,畢竟不是所有青樓女子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靠出賣身體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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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媚媚梨花帶雨,貝齒咬上上唇,身軀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
任媚媚只覺身處一個不真實的夢中。
焱飛煌離開她的朱唇時,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只知伏在焱飛煌胸口急促呼吸。
若這是個夢,就寧願永不要醒來。
完全迷失前的最後一刻,她的心中如是叫道。
現實卻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