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劇烈起伏的焱飛煌坐在床尾,雙目血紅,宛若魔鬼。祝玉妍則側頭而坐,嘴角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素白的中衣與薄被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悽美恐怖的血花。
婠婠連忙扶起祝玉妍,只見她的左側臉頰腫得老高,眼中淚水狂湧。
婠婠一邊小心地為祝玉妍擦拭血跡,一邊對焱飛煌不滿道:“你憑什麼打師尊,你要再動手,奴家也不和你客氣!”
焱飛煌殺機暴綻,盯著婠婠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想活命,就不要再廢話。”
婠婠心中委屈,卻依舊倔強道:“本來便是你錯了,你還兇人家!”
祝玉妍對焱飛煌的瞭解絕不比單美仙幾女差上多少。她清楚地知道焱飛煌現今便是魔鬼,此刻,在他眼中,除了他妻子外的任何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掉,於是拍掉婠婠的玉手,輕聲道:“婠兒出去吧,我和他有話說。”
婠婠雖不放心,卻只有走到門外,繼續偷聽。
屋裡又沉默了許久,祝玉妍的聲音再次想起:“夫君,你……你聽玉妍解釋……”
婠婠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師尊真的與焱飛煌有男女關係,而且還絕不簡單。婠婠心中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好象一個小孩,被奪去了心愛的玩具一般。
尚未等祝玉妍說完,焱飛煌冰冷的聲音又打斷她道:“閉嘴,你還要不要臉?誰是你夫君?你多大了不知道嗎?你都能做我奶奶了!我可高攀不起!”
婠婠外屋外都開始恨起焱飛煌來,他說話實在太難聽了,那完全是在侮辱祝玉妍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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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卻不見絲毫憤怒地輕聲道:“你聽我解釋完,再做決定不行嗎?”
“不行!”
焱飛煌斷然道,隨後又語帶淒涼地自言自語道:“我心愛的祝玉妍早死了,他活在我心裡,卻不是你。”
聲音一頓後又冷冷地道:“我焱飛煌對你如何,你說!你對我說過大隱於世,我認為你是對我好,就照做了。可你呢!我比女人還要羅嗦地三番五次提醒你不要使用玉石俱焚,是在害你嗎!你說啊!”
祝玉妍深知焱飛煌對她的心意,焱飛煌本是個木訥遲鈍,對感情不太敏感的人,但從幾年前開始,他每每面對祝玉妍時,都表現出狂熱的樣子,那非是他平時虛偽,反而是他對祝玉妍的感情是如烈火一般熾熱,他的愛是最瘋狂的,同樣,一旦成恨,也是最瘋狂的。
祝玉妍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焱飛煌瘋狂至不再聽她解釋,那樣的話,祝玉妍恐怕與焱飛煌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因為她太清楚焱飛煌對人對己,都是那麼的絕。
祝玉妍悽慘一笑後道:“是玉妍辜負了你,你聽我……”
焱飛煌伸手打斷她後,長身而起,背對著她,平靜地道:“祝玉妍,你記好,我對你的恨有多深,你比誰都明白,告辭!”
祝玉妍淚流滿面,朦朧地目光中,焱飛煌的偉岸身影漸漸遠去。同時蒼涼的聲音響起:“十里長亭霜滿天,青絲白髮度何年。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緣來世遷……”
祝玉妍嬌軀劇顫,喃喃道:“笑靨如花堪繾綣,容顏似水怎纏綿。情濃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復躚。”
這正是從前焱飛煌對祝玉妍吟誦過的詩,本來表達的是一個倍受相思之苦的女子的憂愁與哀怨,此刻,卻成了焱飛煌的寫照。
婠婠邁步進屋,正好聽到二人先後吟誦的詩句,眼神複雜地來到祝玉妍身邊站好。
祝玉妍的眼神突然便得空洞,悽然道:“這便是報應嗎?”
隨後有些發瘋地笑了起來:“蒼天何其殘忍,難道我祝玉妍註定一無所有嗎?”
聲音悲然,長髮凌亂,看得婠婠心中都是一陣劇痛,慌忙撫慰。
得而服失的滋味,的確不好受。
焱飛煌的心情矛盾,在問清婠婠後,他喜出望外,可在趕來路上的半個時辰內,他心中卻湧起了恨意,恨祝玉妍隨意使用玉石俱焚,恨她自做主張,恨她不為他想想,恨她……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