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圍的二十幾人,焱飛煌指著不遠處的水塘,開口道:“眾位先去將塵土洗一下,稍候我們再說說話也不遲。”
眾人眼下危機一去,臉上雖然滿是塵土,眼中閃過的那份喜悅卻是異常顯眼,立即點頭稱是,呼呼啦啦到水塘邊洗漱。
只留下那面色慘白的男子拉著那面色麻木的少年一動不動地看著焱飛煌。
焱飛煌察覺到那少年還算正常,但中年男子身上的氣息很古怪,是一種介於生人與死人之間的氣息,便也上下打量起他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首我等一拜。”
中年男子拉著少年一同拜了下去,焱飛煌慌忙扶起他。手一接觸的瞬間,焱飛煌腦中思路更加確定,眼前這男子體內有三成左右的血肉已是壞死狀態,剛要開口詢問時,水塘邊眾人已經洗好陸續走了過來。
“焱……公子對我等救命之恩,我等永世不忘,遠追隨公子,請公子隨意差遣。”
在那恢復豔麗的女子帶領下,二十幾人一同拜倒在焱飛煌面前。
焱飛煌慌忙扶起他們,走到百丈外的樹林中,圍坐在樹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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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焱飛煌已經猜測過這些人的身份了,雖然有些線索,卻依舊不敢確認,於是率先笑了笑道:“焱某如猜得不錯的話,眾位該是彭梁會的人吧。”
那帶頭的豔女一愕,媚笑了笑道:“公子竟會知道我們小小的一個幫會,真讓奴家受寵若驚。”
焱飛煌大笑了笑道:“大姐客氣了,可否先為焱某介紹一下。”
那豔女點了點頭分別為焱飛煌介紹,她便是從前彭梁會的三當家,“豔娘子”任媚媚,那小頭領樣子的人是彭梁會智堂香主陳家風,其他的都是些下屬。
焱飛煌點了點頭,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們,當下好奇道:“你們為何會在這裡,又為何會被契丹馬賊追殺?”
陳家風苦笑一聲,開口答道:“我們本是在梁都落腳,哪知卻被馬賊們盯上。”
焱飛煌道:“梁都不是一直都被宇文閥所控制嗎?馬賊們與宇文閥勾結了?”
陳家風沉聲道:“這真是一言難盡,如今的梁都如死城一般。宇文閥本來佔據這裡,卻遭受竇建德與徐圓朗,契丹馬賊的三方夾擊,最終因兵力不足,只有捨棄梁都,轉而去取彭城,減緩北方的壓力。”
見焱飛煌在聆聽,任媚媚介面道:“現今河北,梁都,彭城的勢力亂成一團,尤其是李密新敗後,竇建德攻徐圓朗,徐圓朗打宇文傷,馬賊又來去如風,哪裡有便宜便到哪裡。眼下的梁都成了個亂城,幾方勢力都有人在,但都因人手不足而只能和平相處。”
焱飛煌點頭道:“看來宇文傷投降李密是假的了,背後定是有著自己的秘密計劃。”
任媚媚不屑道:“宇文閥的軍隊大概有三萬多,去到那裡便搶到那裡,殘害百姓,婦女,因此他們一到彭城,百姓都爭相躲往附近鄉間避難。他們的狗腿賊兵,簡直比閻皇勾命的鬼差更駭人。”
焱飛煌又問:“那眾位為何在這裡,又為何被馬賊追殺?”
陳家風眼角瞥了一下呆坐一旁的那中年人與少年,答道:“我們本來有上千人馬在彭城,卻不是宇文閥上萬人馬的對手,血戰過後,大當家本是有傷在身,陣前與宇文成都交手,最終慘死當場,只剩下幾十個兄弟一路逃了出來,哪知契丹馬賊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們在彭城與梁都之間幾個鄉鎮屯積了大量糧草,便要問出個糧草所在,是以一路追擊我們數日。”
焱飛煌點頭沉思半晌,剛要開口再說話,卻見任媚媚在偷偷對他使眼色,心念一轉,焱飛煌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幾位如不嫌棄,可到洛陽居住如何?李密大敗,洛陽危機已去。”
任媚媚忙開口道:“多謝公子,奴家與一眾兄弟日後就聽從公子的使喚了。”
焱飛煌失笑了笑道:“我是個懶散人,不需要使喚人,眾位都有些本事,我給眾位每人百兩黃金,以做謀生之用。”
言罷,手腕連續翻轉,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黃金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