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飛煌苦笑一聲:“那就依你。不過你裝了這麼多天,該累了吧!”
聞聽此話,獨孤鳳有些不知所措:“大哥不喜歡人家這樣嗎?”
“不能說不喜歡,只是因人而異。你的性子本是跳脫的,如琬晶,君嬙她們一般。強壓著就不是獨孤鳳了,反而變成了另外一道身影。你該知大哥性格,你只要做回自己,便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焱飛煌勸道。
獨孤鳳似是強壓性子這麼多天也累壞了,當下藕臂緊抱焱飛煌熊腰,聲音略帶顫抖:“謝……噢不,鳳兒能得大哥的愛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以後鳳兒都只做自己,再也不做別人了!”
“鳳兒從小就喜愛舞刀弄劍,對針線女紅沒半分興趣。家裡人都說人家是野丫頭,長大不會有男人喜歡的。人家……人家第一次見大哥如天神一樣擊殺官兵時,那形象就深深印在心裡了。可是人家那時並不知大哥的身世,見諸位姐妹都稱得上人間絕色,人家對大哥傾慕也只能放在心裡。直到後來,分別一年多後,大哥的形象在人家心裡不但沒有半分模糊,反而一日比一日清晰。但這年代大家世閥的小姐又有幾個是可以選擇真愛的?我們唯一的作用便是攀權附貴,被迫嫁人,成為政治的犧牲品。運氣好的,遇到個疼愛妻子,明事理,重情意的男人。運氣差得,遇到個把我們只當洩慾工具的薄情之人。眼下,運氣差的遠比運氣好的多上許多。鳳兒很幸運,大哥雖名為神,其實也還是個人,無論哪一方面都讓人無法挑剔,鳳兒感激大哥,亦感謝上蒼……”
獨孤鳳繼續喃喃地道,聲音越來越低。
兩情相悅之人,尤其是熱戀中的男女,偶爾會傻得可愛,傻得真摯。卻最是真實!
焱飛煌星眸滿是柔情,望著懷中這個為敢愛敢恨的可愛丫頭,心頭泛起說不出的愛憐。此時獨孤鳳眼中的焱飛煌便是完美的。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焱飛煌亦察覺到懷中嬌軀盈軟的可人的異樣,當即壞笑一聲:“鳳兒可要嚐嚐大哥的‘厲害’?”
語氣重重地落在‘厲害’二字上。
下一瞬,焱飛煌突然停下,回頭望著房門笑了笑道:“來人了。”
獨孤鳳聞言立即強壓下渾身如無數螞蟻在噬咬一般的麻癢感,心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推門而入的是雲玉真,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十七,八歲上下,清秀脫俗,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
這一家人受焱飛煌影響越來越大,進屋不敲門幾乎已成了習慣。
雲玉真進門後走近細看,發現獨孤鳳衣衫不整,雲鬢凌亂,暗啐一口夫君又在胡來了,嗔怪地橫了焱飛煌一眼,拉著身後的丫鬟一同坐到對面。
“玉真辛苦了,總要你這樣跑來跑去。”
焱飛煌開口道。
雲玉真負責情報網路,稍隔一段時間便要出門幾日蒐集最新訊息。算得上是目前這一家人中最辛苦的。這趟便是送走石青璇後順路到各據點獲取最新訊息。
聞聽焱飛煌的話語,雲玉真溫柔地搖了搖頭,目光望著獨孤鳳揶揄道:“妹妹,怎麼不看姐姐呢?”
獨孤鳳心如鹿撞,羞澀不已,聽到雲玉真調笑之語,更是窘迫不堪,哪裡還敢抬起頭來答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焱飛煌不忍她受窘,忙轉移話題,指著那進來被雲玉真拉坐下後一直垂著頭的丫鬟:“這位姑娘是?”
“這是玉真的貼身丫鬟雲芝。”
雲玉真介紹道。
雲芝剛要起身跪拜,目光對上焱飛煌時,卻發覺他面色轉冷,劍眉緊皺。登時嚇得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古時人的等級觀念極為嚴重,焱飛煌與宋師道的目標如果實現,那麼數百年後也許會消除這一制度,但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自我為榜樣。因此他的家中,從不使用任何下人。今日見雲玉真帶個使喚丫鬟回來,焱飛煌心頭生出不悅。
“我不是說過嗎?別人家裡如何,咱們管不了。但我們家裡是不用下人的!”
焱飛煌語帶責備。
雲玉真卻咯咯嬌笑,拉著驚慌失措站著的雲芝坐下,開口解釋道:“夫君的想法,玉真自然贊同,可這次帶雲芝回來,並不是要她做下人。因情報據點分散,玉真需要一個幫忙的人。雲芝這麼多年與玉真情同姐妹,丟下她一人在幫派內也讓人不放心,玉真以後就只當她是親妹妹了。”
“那是我想錯了。你們剛剛回來嗎?青璇可還安全?”
焱飛煌聽後點頭道。
雲玉真點頭:“人家送青璇妹妹只走了百里路,她就獨自走了,只說了一切請夫君放心。剛剛玉真已經見過美仙姐她們了,美仙姐要我來告訴夫君,有兩位貴客正在主廳等候,請夫君去會見一下。”
焱飛煌想到石青璇可能怕耽誤洛陽的正事兒,當下心頭一讚佳人的體貼。
“夫君去見了不就知道了嗎?”
雲玉真見焱飛煌好奇的臉色,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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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飛煌亦在納悶,整個洛陽城內,怕是還沒有哪位稱得上‘貴客’吧!囑咐幾句後,起身離去。
推開主宅大廳房門,廳內端坐的兩人目光齊看過來。
虯髯客與紅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