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為雲玉真解釋幾句,又與石青璇告別,焱飛煌出門獨自往王世充府邸奔去。
尚書府坐落在洛陽城的中心地帶,兩座張牙舞爪的大理石石獅守護著身後的朱門紅牆,高懸的千年紅木作底的牌匾上閃爍著金燦燦的三個大字‘尚書府’,每個字都整整熔鍊了十斤的純金鎏燙而成,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也向過往的人們顯示著主人家顯赫的地位。
上一次王世充大排筵席,是在洛陽一大特色,依外郭城的西牆外天然環境而建的‘西苑’。今日請柬上則明確寫著在尚書府準備宴會。
府門外守衛一見焱飛煌到來,立即笑臉相迎,想來該是王世充安排好了的。
步入大門,焱飛煌在下人的帶領下穿過了一道道迴廊,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庭院之中,院中橫向擺著兩排筵席,對面則是王世充的府邸,庭門大敞,透過庭院可以看到大堂內設有一桌更為寬大的桌席。庭院中人聲鼎沸,百餘號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閒聊著,眾人此時都興頭上,似是在滔滔不絕地暢談風月之事。
掃了場中的眾人一眼,立時有十幾人感覺到了焱飛煌的目光,扭過頭來,神目如電的回望向他。這其中有李世民,伏騫是見過面的。其他還有一些是王世充的手下,如楊公卿,郎奉,宋蒙秋等人。
焱飛煌正在打量的當兒,就見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年約三十,輪廓粗獷硬朗,發如鐵絲的男子。黝黑的左頰上有著一道注目的疤痕,形態威猛如禿贏,顯出一派硬朗雄健的男性氣概與霸者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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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突利,今日得見焱兄風采,始知天下傳言不欺我也!果真是無人可比!”
“原來是突厥的突利兄,興會!”
得知對方身份,焱飛煌再打量一番後,拱手回禮。
江湖對焱飛煌的傳聞是此人喜怒無常,厭惡禮法。突利一見焱飛煌居然如此彬彬有禮,不覺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聞聽前晚靜齋的師仙子曾與焱兄暢談於天津橋上,焱兄學識讓人敬佩,所言道理更是曠古絕今,真讓我等羨慕萬分!”
焱飛煌心頭一沉,眼角瞥向李世民。李世民依舊一副從容大度的微笑,對焱飛煌微微點頭示意。
焱飛煌當即心頭大恨!
前日與師妃暄,李世民商談時,在場只有四人。婠婠雖然喜歡胡鬧,但絕對不會將這件時傳揚出去,因為這對魔門並無半絲好處。那麼就一定是師妃暄或者李世民將這件事傳揚開來的了!
焱飛煌好不容易詐傷減少各方注意力,被李世民或者是師妃暄這麼一搞,眾人注意力再度集中到他身上!尤其是焱飛煌所講述的那些道理,一旦傳揚開來,任何一個有心爭奪中原的梟雄就一定不會小看焱飛煌。本來焱飛煌在洛陽還算是個目標並不明確的定時炸彈,但此時,聽過他那些道理的人又有誰會相信焱飛煌沒有雄心壯志?李世民很可能在傳言中添油加醋,一來把各方勢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轉移到焱飛煌身上,二來更可以使焱飛煌忙得焦頭爛額。這一招的確夠狠,不管焱飛煌是為他自己,或者是為宋閥而來洛陽,他都將躲不過有心人的算計!
這同時也意味著,焱飛煌與李世民各自所走的道路將不再有交集。
但是李唐該是與突厥有些瓜葛才是,為何突利率先來開口說起此事呢?這豈不是出賣盟友嗎?
心思急轉間,焱飛煌正待回禮,卻發覺一體態婀娜,天生麗質,美貌的妙齡女子走了過來,顧盼間雙目豔光流轉,奪魄勾魂,似是脈脈含情,又若含羞答答。舉止更是嬌巧伶俐,儀態萬千。骨子裡更是隱隱散發這一股說不出的妖冶之氣。
“奴家榮姣姣,見過公子。”
榮姣姣儀態大方地做了個福身。
焱飛煌上次赴宴,與一眾大老爺們喝得天昏地暗,今日不但有女子在場,居然還是‘洛陽雙豔’中的一個。不過焱飛煌對這類煙視媚行的女人無一絲好感,強行擠出一絲笑意,微微點頭算是見禮。
榮姣姣似是察覺到焱飛煌的厭惡情緒,也不介意,從焱飛煌身邊經過,低聲道:“祝宗主已將事情傳達下來,奴家要恭喜公子得祝宗主傾心哩,公子果非一般人!”
焱飛煌心頭大訝!
祝玉妍前幾日也說過去交代魔門事務,但二人剛剛表演詐傷這一場戲,祝玉妍又怎可能如此快便將二人關係告訴給外人?榮鳳祥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妖道’闢塵,的確是與祝玉妍有些關係。但祝玉妍連自己最疼的弟子都沒透露半句,又怎可能告訴給魔門中的其他人?再者,榮姣姣與闢塵本便是對假父女,她真實身份是大明尊教的人,祝玉妍就更沒理由告訴她了!
定是大明尊教的詭計,想要誆我!王世充也是做過‘原子’的人,他們之間關係可能更為複雜!
只一瞬間,機敏思緒飛轉,焱飛煌動作不停,拱手對突利回禮,同時側過頭一臉驚訝地對榮姣姣道:“焱某得祝宗主傾心?姑娘口中祝宗主可是陰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前幾日焱某被陰後風采所吸引,當街調戲,被她收拾得很慘哩!”
榮姣姣對於焱飛煌的回答也不驚訝,媚笑低聲道:“現今大街小巷都在傳言公子調戲祝宗主後,得祝宗主傾心哩,是以奴家才有此一問!”
焱飛煌心頭一鬆,表情誇張地答道:“姑娘萬不可胡說,被我家中那群母老虎知道後,焱某晚上恐怕就沒睡覺的地方了。”
聞聽此言,榮姣姣咯咯嬌笑,拋了個媚眼給焱飛煌,盈盈走入人群。
焱飛煌暗自吁了口氣,心中咒罵這蕩女。同時也不敢再放鬆,剛剛進來就被人試探,今晚這宴會看來絕不簡單,這似乎還只是個開端而已!
焱家小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