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一時啞口無言。但自古以來得天下者又有幾人沒有被權利所腐化的?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宋師道所言更是不差,如日後天下真的大定,不論是宋師道得到皇位,或者是其他人得到皇位,已不是焱飛煌說殺就能殺的了,因為皇位上的人已與萬民緊緊聯絡在了一起。
“小妹不必擔心,你不相信二哥的為人,也要相信制度。二哥所說的制度下,為官者並沒多大的權利,皇位上的人更是有名無實,因此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宋師道安慰她道。
“還是先請爹爹先說說我剛才要講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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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道摸摸宋玉致的小腦袋笑了笑道。
“如今楊廣已死數月,天下形勢大亂。各方都已經或明或暗的開始了爭鬥。”
宋缺點了點頭開口道。
“北方之爭涉及到周邊外族,在我們奪得南方之前,只要注意北方勢力的活動方向即可。
南方目前有幾大勢力,蕭銑,杜伏威,輔公祏,林士宏,沈法興,李子通,還有一個便是咱們宋閥。
目前仍不是出兵的真正時機,還需等待,因嶺南少數民族眾多,箇中關係更為複雜,是以如何安穩嶺南內部為第一步,其後在各方勢力爭奪得各自內傷之時,我方才動。”
宋缺繼續道來。
“妾身以為中原最後的爭鬥會在宋閥與李閥之間展開南北之爭。”
雲玉真也開口道。
“南北之爭”四字入耳,宋缺不知想起和何事,眉頭略皺了一下。
“閥主乃天下首屈一指的兵法戰略大家,但妾身最佩服的還是您老人家的隱忍之道。當年您看南陳大勢已去,竟在以少勝多大敗隋軍後主動臣服,接受了大隋‘鎮南公’的封號,雄據嶺南坐待良機。這些年來,不僅透過販賣私鹽之類的手段聚斂了大量財富,又對嶺南各族一視同仁刻意籠絡使得人心歸附。如今的宋閥便似一頭伺機而動的猛虎,剛剛您老人家所言的蕭銑,林士宏,沈法興,輔公佑,李子通甚至是杜伏威,都不過的身處其爪牙下而不自知的可憐獵物而已。
“至於李閥,閥主李淵庸碌好色,但他有一個好兒子李世民,不僅勇猛善戰更謙恭下士,麾下人才濟濟,為他打下了長安這片大好基業。長安位於關中平原,地當渭河之南,秦嶺之北,沃野千里,群山環抱。自古以來便是交通和軍事要地,周、秦、漢均以此為都,不斷修建擴充。開皇二年,文帝楊堅又在長安舊城東南龍首塬南面選了一塊‘川原秀麗,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的地方建造了名為‘大興’的新都。後來經過楊堅和楊廣父子兩代的不斷修建和完善,如今的長安不但規模為天下之冠,單以軍事價值而論,也遠在與其並稱三大名都的洛陽和揚州之上。當年秦始皇之能一統六合,掃滅群雄,原因就在‘地沃人富,有險可守’這八個大字。李閥既得長安之地利又有李世民之人和,一統北方只是早晚之事。”
傅君婥在一旁開口道。
評論宋閥之語雖然有些不客氣,但說得句句實在,宋缺也不以為忤。
客廳內眾人聽得都點頭暗贊。
“至於閥主所言傳師道閥主之事,美仙覺得不妥。”
單美仙開口道。
“閥主聽過妾身所言這兩年來的際遇,妾身已明白到暗中也有幾股異常強悍的勢力意欲圖謀不軌,在宋閥沒有正式對外宣佈參加爭霸天下這盤棋局前,還是低調示弱為上策。”
單美仙見幾位長輩的表情後解釋道。
“說得也對,這樣二叔便做個便宜閥主吧,充當對外的門面,師道做個‘太上皇’即可。”
宋智笑了笑道。
“那中原以外的各族方面……”
傅君瑜柳眉略蹙地開口道。
無論她跟了焱飛煌多久,讀了多少後世書籍,都無法改變骨子最深處的民族之別,焱飛煌一家要輔佐的帝星並非簡單的安撫中原便可以的,而是要將先進的制度擴散到大地的每個角落。而這樣的話,各民族間的衝突必定難免,是以傅君瑜仍然擔心著自己的民族。
“君瑜不必擔心,為師這數日來與魯師,宋兄,師道談了許多。關於民族之事你們就不必擔心了。”
傅採林眯著眼睛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