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她的一句話,武林中人才心甘情願的為他奔走為他奉獻,直到最後他贏得了天下,他以為她會陪在自己身邊,但他錯了。她根本就不在世俗之中,她飄然而去,就像當初她飄然而來。
朱元璋痛心,但並不悲傷。教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她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他身邊還有一個相濡以沫的馬皇后……但如今馬皇后已逝,她卻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想喊一聲靜庵,但她始終沒有回頭,而是擋住了另外一個天下間最為強大的男子的步伐。那個男子的名字叫做龐斑。
他心痛如絞,幾乎站不穩腳步,他自然聽說過她跟龐斑之間的糾葛,但這些年以來他刻意不去想,不去過問,因為他不想知道。
然而就在他的眼前,她擋住了龐斑的去路,她是擔心龐斑的生死安危麼?朱元璋驀然一陣恍惚,什麼時候她又擔心過自己的安危?
似乎從來沒有吧。或許在她心中,自己只不過是她挑選出來結束元末紛爭的代理人,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像她一樣地位的人,哪怕他在皇位上兢兢業業,自認為已經做得極好。
本以為她和龐斑之間有一段說不清理還亂的感情,但朱元璋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原來言靜庵心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男人的身影,朱元璋也好,龐斑也罷,都不能夠在她的心湖中產生點滴盪漾,看到龐斑的挫敗,朱元璋的心情驀然之間開朗起來。
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恐怕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朱元璋雖然貴為天子,但他也是一個男人。
“靜庵,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再臨塵世,我真是沒有想到啊。”朱元璋笑的十分真誠,彷彿言靜庵是他多年不見的老友。
言靜庵點頭道:“靜庵見過皇上,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也老了。”
朱元璋笑了笑道:“我等凡俗之人自然抵不過歲月的流逝,靜庵卻還是像往日一樣的清麗脫俗。”
龐斑想到言靜庵對自己的冷漠,又看到她如今和朱元璋侃侃而談,冷笑道:“不知言齋主所說是誰,龐某如今很想殺人。”
言靜庵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就怕你殺不了他。”
“龐斑,你對我使出那惡毒無比的道心種魔大法,我們之間終究要有個了斷,今日我焱飛煌就搶在厲大哥之前跟你一決高下。”焱飛煌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站在言靜庵身邊,兩個人如同一個整體不可分割。
言靜庵本來孤高絕傲如雲如霧,任誰站在她的身邊都感覺極不協調,格格不入,彷彿兩種不同的色彩硬生生混合在一起。但焱飛煌驀然出如今她身邊時所有的人都沒有感覺到突兀,就彷彿焱飛煌天生應該站在她的身邊,她也天生應該站在焱飛煌的身邊。
兩個人的氣質都是縹緲孤傲,他們站在一起猶如水乳交融,如果不是眼睛看到,誰也感覺不到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靜庵,你也來了。”焱飛煌回頭看了言靜庵一眼,眼睛裡滿是海樣的柔情。
言靜庵對他微笑,這種微笑才是發自內心的,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言齋主,你很好,焱飛煌,你也很好,你們都很好。”龐斑看到他們倆之間的神態,又看到他們的氣質是如此融洽,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豁然貫通,他這才明白為什麼言靜庵要讓他先和焱飛煌做個了斷,原來,原來焱飛煌才是慈航靜齋對付自己的真正殺手鐧。什麼靳冰雲秦夢瑤,原來都只是幌子而已。
言靜庵這一招隱藏的可真深啊。連龐斑都沒有想到言靜庵居然有如此魄力,為了對付自己竟然置慈航靜齋的百年聲譽於不顧,焱飛煌竟然藝出慈航靜齋,這也就難怪這麼多年以來始終沒有人知道焱飛煌的武功出處師門來歷,難怪焱飛煌有著如此俊美猶如妖孽的容貌,難怪焱飛煌一出江湖便是先天高手。
“我本來應該能夠想到的,只是,我也沒有想到從來不收男弟子甚至對男人有些憎惡的聖地慈航靜齋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居然敢收一個男子為徒……言靜庵,你才是真正的國手,我龐斑自愧不如!”
焱飛煌笑了笑道:“這個不用魔師你老人家多說,我和靜庵自然是極好的,我們還是快一點做個了斷,否則厲大哥可就怪我和他搶生意了。”
龐斑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會說出你們之間的那些醜事麼,我龐斑還沒有那麼下作,既然你才是言齋主的秘密底牌,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手段?”
焱飛煌朗聲道:“魔師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便是。”
龐斑早已經嫉恨交加,一想到焱飛煌居然和言靜庵在一起生活了十數年就嫉妒的直欲發狂,他明知道言靜庵故意讓他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便是引出他心中的負面情緒,從而露出破綻,不得不說,言靜庵的策略是正確的,龐斑已經狂暴,他的身上出現了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與剛才和無想神僧大戰時的無塵無垢已經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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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龐斑身上直欲毀滅人間的狂暴氣息,焱飛煌給言靜庵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後退。然而言靜庵怎麼肯讓焱飛煌獨自一人面對龐斑如此可怕的敵人,她堅定的搖了搖頭,和焱飛煌並肩站在一起,她身上柔婉的氣質更勝,這讓龐斑心中的怒氣更加的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