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自然便是鷹緣。傳鷹跟白蓮玉的兒子鷹緣,那個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藏地第一高手的鷹緣,那個十八歲時忘掉全部武功精修佛法的鷹緣……
關於他的故事流傳很廣,然而風行烈並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會有如此大的名頭,風行烈只知道,他是一個和尚,一個會講很多道理,卻又讓人感到喜歡的有趣和尚。
其實在風行烈心中,是把這個和尚當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因此,在厲若海囚禁和尚的時候他才會違抗師命,偷偷的放掉和尚,不去考慮厲若海的滔天怒火。
不過救出風行烈的並不是鷹緣,昨天晚上,風行烈發現看守他的人全部睡著了,牢獄之中多了一柄鑰匙,他用這柄鑰匙開了門,就這樣安安全全的走了出來,好像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一般,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不過他從邪異門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鷹緣,鷹緣沒有跟他多說什麼,只是道:“跟我來。”
風行烈對他自然是極放心的,這才跟著鷹緣來到了這兒。
一來到這兒,風行烈看到的便是漫天的閃電,聽到的是震耳的雷聲,他覺得鷹緣不會無緣無故帶他來這兒,因此才會發問。
鷹緣轉身,慢慢道:“在這兒,將會出現一場天大的機緣,我帶你來,便是讓你碰碰運氣,至於能夠得到什麼,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彷彿有無窮的魅力,讓人覺得他說的話便是真理,讓人忍不住去傾聽,去遵從。
風行烈抬頭看天,問道:“大師,您也相信運氣麼?”
鷹緣似乎笑了,讓風行烈感覺自己彷彿問了一個很無聊很好笑的問題。不過鷹緣隨即便道:“運氣麼,俗語說得好,七分天註定,三分靠打拼。你無法決定你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地方,不能夠選擇自己的父母,有些人一出生便是皇室貴族,也有些人一出生就會被拋棄街頭,這,便是運氣!”
“運氣是你無法琢磨,甚至無法感受到的東西,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地方只是一個人天生的運氣,除了天生運氣,也有後天的運氣,比如朱元璋原本只不過是一個乞丐,後來也做過幾天小和尚,但是人家氣運到了,還不是坐上了龍椅。”
“不過,運氣也並非都是好的,因此才被人分為鴻運也黴運兩種,不過天地之間總有一線生機,大衍四九,那遁去的一才是人應當努力去爭取的關鍵。如果能夠抓住那遁去的一,黴運也可能成為鴻運,而一個人不去努力爭取,等他的鴻運用盡,黴運也就會接踵而來。”
鷹緣非常善談,對風行烈娓娓道來,讓風行烈聽的連連點頭。佛門最善於說法,這說法中其實就含著蠱惑人心的作用,鷹緣作為當世活佛,這個世界最為頂尖的存在,雖然還遠遠達不到佛教典籍之中舌燦蓮花的地步,但若論詞鋒犀利,確實絕少有人能及。
鷹緣說話間天空似乎越來越低,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鷹緣畢竟是半步已經踏入破碎虛空境界的人,倒並不覺得怎麼樣,風行烈卻在這股壓力之下幾乎跪倒在地。在他雙膝一軟的時候鷹緣輕輕扶了他一把,風行烈不敢再做他想,想象著當初在烈日下苦練燎原百擊時的情景,身子像標槍一樣挺直。
天上的雷聲忽然停了,閃電牛也沒有了,整個天空黑沉沉的,卻終於靜寂下來。然而這種寂靜卻更讓人覺得壓抑,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鷹緣拉著風行烈道:“我們走!”
他明明沒有半點武功,卻偏偏能夠違反常理的在水面上行走,彷彿那並不是一條河,而是一條康莊大道一般。
風行烈一觸河面身子就往下沉去,好在鷹緣拉著他,藉著鷹緣的力量,他才能夠在水面上行走。直到這個時候,風行烈才發現鷹緣實在是他此生遇到的最厲害的人物,厲若海都遠遠不及。
風行烈往腳下望去,但見鷹緣每一步踏下去那裡的水浪就會形成一朵晶瑩剔透的巨大蓮花,剛好托住鷹緣高挺的身軀。
步步生蓮!步步生蓮!
原來這個和尚居然達到了佛家步步生蓮的地步,風行烈心中一震,不過旋即他就發現不對,佛家步步生蓮應當是在虛空之中行走,腳下會出現七彩的蓮花,而不是在水面上行走水浪化作蓮花。不過即便如此,那也是了不起的佛家大能,至少風行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世上有誰能達到這種程度。
就算是當初少林寺的創派祖師達摩渡江,還需要一根蘆葦,像眼前這個和尚一般步步生蓮恐怕還是做不到吧。
這個和尚究竟是誰?風行烈心裡不禁產生疑問。看來當初師父軟禁他也並非無因,只不過被自己無知的破壞掉了,難怪師父會那麼生氣。
剛想到師父,風行烈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厲若海,厲若海站在一根蘆葦之上,一股鋒銳之極的槍勁瀰漫整個水域,他的人好像化作了一支槍,丈二紅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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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緣完全不理會厲若海強大的氣勢,一步步朝前走去,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厲若海幾人。
“活佛鷹緣!”
焱飛煌出聲道,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在這裡看到鷹緣,這個世界當中猶如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
聽到焱飛煌說話,風行烈這才知道身邊這個和尚的來歷,他畢竟是邪異門的少主,對鷹緣這樣的傳奇人物還是知道的。
鷹緣走的似乎並不是很快,但轉瞬間就到了厲若海三人面前,只聽他道:“原來是厲施主、焱施主、宗施主還有谷檀越三位,幸會。”
厲若海朗聲道:“鷹緣活佛駕到,厲某有失遠迎,還望活佛莫怪。”
聽他的話語竟似完全沒有講過鷹緣一般,要不是厲若海的風神氣度絕無模仿的可能,風行烈都險些懷疑當初軟禁鷹緣的厲若海是不是別人易容改扮的。
宗越卻根本沒有聽到鷹緣在說什麼,他已經迷失在鷹緣那雙看起來清澈透明的眸子之中不能自拔。
焱飛煌注意到的則是鷹緣腳底下的一朵巨大晶瑩的蓮花居然經久不散,好像一直就存在著一般生長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焱飛煌鼻尖居然傳來淡淡的蓮花清香。
至於谷凝清,她根本就沒有從船艙中出來,也不知道鷹緣怎麼知道她的存在,甚至也不知道鷹緣怎麼認識焱飛煌跟宗越,不過對於鷹緣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焱飛煌倒是不用去費盡心機多加猜測。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