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道：“你又是何人？”
白衣人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們只能活一個，因為我要留你們其中一個的命，留著好去給蛇王報信。”
老張道：“好大的口氣。”
他也只說了這樣一句話，隨即就看見了一片白茫茫的刀光，然後他還能看見自己的身體，對了為什麼他看見自己的身體沒有頭，還沒等他想明白這一點，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把刀，三個人頭，小白收回了刀，好快的刀，好利落的刀法。
焱飛煌不悅道：“我說過，要留一個人之命。”
白愁飛回應道：“凡是臉上刺了這種刺青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死囚，這些人都該死！”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好聽，可是他說話的內容卻一點都不好聽。
但白愁飛說的話卻非常正確，三個人臉上的刺青是一個惡字，本朝除了謀反叛逆者的家屬外，只有犯下極為嚴重的罪行，才會被臉上刺字，稱為黥面。
這三個人臉上被刺字，說明是極為兇惡的罪犯。
焱飛煌靜靜看著他：“有時候，殺死一個人並不是懲罰他們最好的方式，至於我為什麼不叫你把他們全殺了，是因為你能給自己的刀留一點餘地，同時也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白愁飛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我要是留了餘地，那也活不到如今。”
他還不到十八歲，已經有了這樣的刀法，誰知道他的過去又是怎樣一路走來的，就連焱飛煌也不知道，而且他有自己的思想，即便焱飛煌是為他好，他也不會任由焱飛煌來指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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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飛煌卻驀然笑了，輕輕道：“你很好，你若是真的輕易聽別人的話，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那才會
叫我失望。”
白愁飛道：“焱大人，我很感激你一路上對我的提點，不是你我也不能在這短短兩日間明白一些我過去都沒明白的東西，比如說如果是以前，我絕不可能如剛才那樣舉輕若重的殺死這三個人，他們武功其實不弱。”
白愁飛如今是真的尊重焱飛煌，可是他知道尊重一個人，並不是毫無原則的奉行他的話。
焱飛煌淡淡笑了笑，他負手而立，瞧著門外，幽幽道：“小白，你已很不錯，可有興趣做我的徒弟麼？”
如果焱飛煌要收徒，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哭著喊著求著過來，然而白愁飛卻遲疑了。
白愁飛道：“我不願意。”
這個足以讓江湖激起一陣風浪的大好機會擺在了他面前，可他一點都沒有珍惜，反倒是拒絕了。
焱飛煌似乎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但他還是問道：“可以說一個理由麼。”
白愁飛道：“因為我依舊期待，有一天能夠勝過你。”
他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成目標後，就不願意跟那個人有太親近的關係。
白愁飛把焱飛煌當做目標後，只想能夠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打敗這個錦衣玉平的男人，當這念頭從他心底發芽的時候，他突然懂了什麼叫做生命，當一個人有了追求後，他就有了生命。
焱飛煌嘆了一口氣：“許多年前，也有一個少年說過要挑戰我，我也答應要給他機會，可惜終究他沒有得到這樣的機會。”
焱飛煌想起了游龍生，直到他離開那個世界，游龍生都沒來得及再和他劍訣一次。
白愁飛道：“為何？”
焱飛煌悠然道：“因為我可能不久後就會離開這裡，再回來的時候，你已未必還活著。”
白愁飛道：“我可不會讓你等太久。”
焱飛煌道：“但願吧。”
白愁飛道：“還有一件事？”
焱飛煌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明天干什麼？”
